第 99 章(2 / 2)

快慰,甚而比那强烈百倍不止。

“嗯。”她轻而又轻地应了声,眼底显着慌色。

奚昭看着她,忽问:“……你身上在冒什么东西?”

月问星一怔,垂眸。

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散发着黑雾,且有凝聚成藤条的趋势。

像是动物的附足,张牙舞爪地乱挥着,朝奚昭探去。

她慌忙往回捉着,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影瘴。”

当日她虽割掉了影子,但积攒的影瘴还没被拔除掉,俱都积攒在体内。

她本打算捉回那些影雾凝成的附足,可架不住太多,捉了这条,又有另一条窜向奚昭。

奚昭挥手打开一条。

一旁的施白树则更为干脆,直接拔刀斩净。

一时间,雾足俱被打散。

看似是四散在房屋中,但奚昭切实感觉到那些四散的雾气正争相涌动着,黏附在她身上,甚而将她整个儿包裹起来。

黑雾冰冷、潮湿。

仿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极尽的亲昵。

最后直到月问星消失,这些黑雾般的影瘴才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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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奚昭习惯性地翻开札记本,想再练习下刚学的驭灵诀。

而本子上又多了几句陌生的话。

——是否要找蔺岐

——可还在否

——我无别意

就这么短短三句话,却是用了不同东西写的。

血、草汁,还有树液。

这人倒有意思,写一句话换一种“颜料”,不会串色吗?

奚昭思索着,顺手回了句。

——他是我朋友,也在魔窟里。

等她练习了数十回驭灵诀,对面终于有了回复。

——我会帮你留意

留意?

奚昭琢磨着回道。

——不用找,他是有事才去那魔窟。等解决好了,他自个儿会走。

魔窟本就危险,这样岂不是平添麻烦。

而且就算找到了,蔺岐也不记得她。

良久,纸页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字。

——好

奚昭关上札记本,正打算睡,余光却瞥见窗外似有道人影。

开了门才看见,月郤竟还没走,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石凳上,似在发怔。

“月郤,”她上前问,“你怎么还没走?”

月郤一下站起。

月光映照,她看见他的脸渐生薄红,眼神也四处飘着。

他道:“正准备走。”

“哦,正准备走。”奚昭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那你走,我送你。”

月郤顿将视线移回她脸上。

“别啊,我就随口一说。”他稍躬着身,颇有些撒娇卖乖的意思,“绥绥,你吃团圆饼了吗?”

奚昭:“吃了。”

那团圆饼是太崖下午送过来的,送了一大盒。

他来时她正好在气头上,又想起昨天头有多疼,便顺便请他的头尝了块最硬的。

敲了他百十来回,勉强消了火气。

太崖尽数受了,还嘴欠地问了句晚上可否要边观月边敲。

月郤点点头,面露一丝犹豫。

虽尚不清楚兄长到底要做什么,但现下正是坦白的好时候。

告诉她他已知道她想走了,也可以帮她——任她想去什么地方。

但现在兄长已经在怀疑他了,万一露些马脚,反而好心办坏事。

正想着,奚昭突然问:“阿兄,你有话要说?”

“啊?”月郤一怔,“没,没啊。”

“……你就差把‘我有话要说’几个字儿写在脸上了。”

月郤一时没忍住笑出声。

“绥绥,我是想说……你若有什么事要阿兄帮忙,尽可告诉我——无论何事。”

奚昭已算摸清了他的态度,便直接道:“确有一事想阿兄帮我。”

“你说。”

“我想买些好点儿的灵石,但秋木说现下府里用度管得严,若要买灵石,须得报到大哥那儿去。”奚昭道,“但如果被大哥知道了,定会来问我。”

蔺岐之前说过,需要用灵水蕴养那道元阳之气。

要制灵水,灵石也是原料之一。不过现在管得太严,她的灵水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这有何难,明日我就去买些。”月郤稍顿,忽想到什么,“绥绥,要不咱俩一块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