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2 / 3)

一小滩血洼,模糊映出那张笑面。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外推开门。

是月郤。

刚打开门,他就被惊得一怔。

满屋子都是蛇。

地上、书架、床铺……甚至那角落的花盆上,都卧躺、悬挂着漆黑长蛇。那些蛇都高高仰起身子,头部膨大。无数双蛇眸阴森森地盯着他,一副亟待攻击人的模样。

嘶哑的蛇鸣比夏日的蝉叫还响,充斥着整间屋子。

月郤听得耳朵发麻。

他眼神一移,看向坐在角落的太崖。

秋天黑得早,这会儿已经暮色四起。昏暗天光下,瞧不太清他

的神情,只隐约看得出他面含笑意。耳坠微晃,上面细绣的蛇纹折出淡色金芒。()

月郤没进去,蹙眉喊他:你乱发什么疯?弄得满屋子都是蛇,若谁不小心闯进这蛇窝里,岂不是被咬得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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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人一动不动。

反是房里的蛇群,已晃动着身吐出猩红蛇信。仿佛他再动一下,便会争相攻上。

月郤对这些黏腻冰冷的毒物着实心有排斥。

他厌嫌地瞥了眼,就近踢开一条快要爬至身边的毒蛇,又抬眸看向太崖:“妖道!聋了不成?”

好半晌,太崖才恍惚侧过眸。

“月二公子……”他轻笑,“何时来的?今日倒稀奇,有空来我这儿。”

月郤:“……”

合着刚才根本没听见他说话是吧。

他忍着怼他的冲动,说:“你先把这些东西收回去,若是放跑一条,不知要惹来多少麻烦。”

太崖缓缓起身。

随他动作,那些绞缠、嘶鸣的黑蛇接连散成黑雾。

不久便都消失不见。

他拢起胳膊,将还在流血的手藏在袖中。

“月二公子有何事找我?”

月郤四下打量一番,确定房中一条蛇都没了,才进屋,关门。

“就为先前说的那事。”他双手一环,背靠着房门,“我找了祛除影瘴的法子,本来想问几位叔伯,但又怕走漏风声,便只翻了些族书。现知的法子仅有一个,就是将影子封入影海,但那需——”

“生魂献祭。”太崖道。

“对。”月郤说,“先把影子割断了,再用生魂献祭,以打开影海大门。如此,就可以把畸变的影子封入影海。”

“是么……”

“等等!”月郤突然反应过来,“所以兄长留下绥绥,是要拿她……?”

所谓生魂献祭,并非定要是影子的主体,亦可以拿旁人的魂魄。

而现在兄长的影子已然畸变,又不会像月问星那样自戕,便只可能借助旁人性命。

脑中陡然出现这念头,月郤越发确信,拢紧的眉宇间渐有恼意。

既是自个儿选了修习控影术法,如何要拿旁人的命来担这风险!

他愈想愈气,转身便道:“我去问他!”

“站住。”太崖叫住他。

月郤顿住:“怎的?”

“此事没你想的那般简单,一个影子罢了,见远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太崖倦声道,“况且你去找他,要说什么话?摆明了质问他么,又或是想讨着什么回答?”

“我——”

“月二公子,你若有心与我联手,就爽快些弃了那莽撞脑子,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花些无用心思,只会适得其反。”

月郤不悦蹙眉。

这话听着,倒像是在贬损他动脑子还不如不动。

也是这时,他才发觉太崖竟化出了蛇瞳。

那阴冷打量落

() 在身上(),有如毒蛇缠绕在颈上□[((),勒得人难以喘息。

他尽量忽略着窜至背上的阴寒气,问:“那你说如何。”

“别急,别急……”

太崖缓缓摩挲着指节,一下接一下地碾着那被扇箭割开的伤口。

尖锐的刺痛使他越发清醒,思绪也渐渐理清。

“月二公子,影瘴的事暂且放在一边,眼下有另一桩事要你去做。”

月郤:“你说。”

太崖:“见远让你追查那香的来历,便是已经起了疑心。”

月郤颔首。

确然。

即便他暂且瞒着此事,但兄长都让他来宁远小筑查那迷香了,显然已经心生怀疑。

就在白天,兄长还问过他有没有仔细搜过宁远小筑。

“仅是起疑,还未查着明显的证据,尚不至于追究到我的身上来。”太崖稍顿,“只是奚姑娘那边难办些。”

“怎么说?”

太崖:“见远已生疑心,定会加快动作。即便一时半会儿取不出奚姑娘的魂魄,也有可能使其他手段——况且你之前也说了,玉衡这几日总往她那儿跑,免不了惹人注意。”

月郤思忖一阵。

确然是这个道理。

他想了想:“还是该先找法子带她出府。”

也免得兄长对她不利。

“是了。如今她也是举步维艰的境地。”太崖缓声道,“你若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