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显然不知道云鲤心中的波涛汹涌,他还在说。 “我那个时候没有能力保护她,是我的不对。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后悔,也没有再娶,打着做生意的旗号寻遍四国,就是为了找到她。”ap.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将名字改成她的姓氏,也是为了不要忘了她。” 云鲤浑身僵硬。 她一字一句问道:“你说的妻子,是刚刚问我的贺婉清吗?” 贺鸿低低应了一声。 晴!天!霹!雳! 云鲤的皇室血脉之所以遭人怀疑,就是因为她的母妃入宫前是嫁过人的。再加上她早产,七个月的时候就把孩子生了下来,所以根本说不清这孩子到底是前一个丈夫的,还是云沧帝的。 如果贺鸿所说为真,那他、他…… 他有一半的概率是自己亲爹啊! 云鲤瞪着眼睛,使劲回忆贺鸿的模样。方圆脸、驼峰鼻,眼角微微下垂,显得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儒雅亲切,好像和自己也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可是云沧帝…… 回忆起云沧帝,云鲤突然发现自己记不清他具体的模样了。她只记得这个人又老又恶心,浑身散发着丹药的苦臭味。 如果可以选,她宁愿亲爹是这个半路出现的贺鸿,也不愿意沾染了云沧帝的血脉。 她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答复贺鸿的提议。贺鸿并不催促,他知道自己的钩子已经放下来了,至于这孩子愿不愿意,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供她考虑。 “睡吧。”贺鸿闭上眼:“养好精神,明日我带你出去。” 并没有等到明日。 到了丑时左右,屋外传来火光与骚动。 “搜!”命令搜房的声音来得又快又狠,云鲤一个翻身坐起来,警惕对着门的方向。 贺鸿也醒来了。 他翻身下床,将云鲤挡在自己背后,正面对抗这群冲进来的人。 见到贺鸿从腰间抽出来的软剑,云鲤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用短箭威胁他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贺鸿看似一个儒雅文弱的商人,一手软剑却耍得极其厉害。他硬生生杀出一条道,拉过云鲤便往外跑。 “抓紧我!”他大喝一声,一手揽过云鲤的腰,托着她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脚踏实地的触感传来,云鲤睁开眼,跟着贺鸿一路往外跑。眼看着两人就要逃出群芳院了,一支箭矢从远处射来,不偏不倚擦伤了贺鸿使用软剑的右手。 “叮当”一声,软剑掉到了地上。云鲤迅速回身,朝着一棵树上射出弩箭。 一个人影被她的箭逼了出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隐在树间,宽大的兜帽完全遮住了他的脸。 “走!” 顾不上受伤的胳膊,贺鸿拉着云鲤继续跑。 又是一箭射来,云鲤对危险的反应本能很快,她一把推开贺鸿,勉强避开了这一箭。 到底是谁! 她惊恐地看着树上那人,看这身形应该是个男人,弯弓的姿势有些眼熟,尤其是拉满弓,小拇指微微翘起的习惯…… 眼看树上那人又举起了弓,云鲤二话不说,整个人扑到了贺鸿背上挡住他。 对方的目标是她的身体秘密,并不是她的性命。若是这时候将她射死,后面的好戏可就全没了。 果然,背后那一箭迟迟没有射出,但身后的追击声越来越近了。 云鲤伏在贺鸿背上,快速低语:“等会我往里跑,把人引开。你一定要逃出去,去登仙楼找一个叫媚柔的人,告诉她,卫夫人在这里。” 说完,她也不等贺鸿答应自己,拔腿往群芳院里院跑去。 她不敢回头看,也不知道贺鸿会不会救自己。她只能用尽全力奔跑,直到完全被人抓住,再也不能跑一步。 身后起码围了上十个男人,云鲤心知自己会遭遇什么。她心如鼓捶,大声冲着树上那人喊道:“你知道我是谁!今日你若是敢让人碰我,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那人收起弓。 他定定地看着树下的云鲤,折腾了一晚上,她头发都乱得散开了,脸颊也红红的,倒真的失去了少年的英气,多了些女人的柔媚。 他说话了。 “可我就是因为知道你是谁,才这么做的。”他的声音十分沙哑,显然是故意用药熏哑了嗓子,好让人猜不出身份:“我会好好等着,看今晚过后,你还怎么让我不得好死。” 说完,他对那十几个男人吩咐道:“现在,立刻,就在这里把人给我办了!” “你们敢!” 云鲤手腕一挥,一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