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淡一声轻呼,整个宴会上的男人们顿时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年轻侍卫血气方刚,脑子里的血都直往下涌;而年长些的朝廷官员们却是满脸涨红,血气都快冲破天灵盖了! 云淡公主赤着足站在广场上,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刚刚遮住胸脯的红色小衣,双肩和腰腹都***在外,下身倒是一条包裹住两条腿的长裙,只是这长裙全为薄纱所制,晚风一吹贴在皮肤上,一双玉腿若隐若现,更是引人浮想联翩。 云淡哭得不能自己,她本想抱住自己蜷缩起来,奈何身后的忽尔安钳住她的双肩,逼着她打开身体,让所有人看见。 “听说这位四公主的生母是一名舞姬。” 忽尔安邪邪的笑着:“她倒是得了母亲的真传,一曲肚儿舞跳得极好,恰逢此宴,也让你们云国人开开眼!” 陈太傅都快气晕了! 他顾不上惧怕,伸出一只颤巍巍指向忽尔安:“四公主是和亲公主,是嫁给你们忽腾烈国王做阏氏的,怎可……如此……” 轻贱二字,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再怎么说,云淡也是他们的公主,如今却沦落得像个妓子一般,实在是…… 哎呀!丢人呐! 忽尔安听到阏氏这个称呼,不屑道:“既然已经嫁到了我们胡国,遵守的,就是胡国的规矩。在我们那儿,父子兄弟……” “放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上位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吼声。 忽尔安皱着眉望过去,简直不知道这么一个身材矮小的皇帝,从哪儿冒出这么大一声吼。 云鲤虽然不知道忽尔安具体想说什么,可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话,绝对不可以当着大庭广众之面揭露。 她三两步冲下来,恶狠狠盯着忽尔安:“松手!” 好像一团炸了毛的小豹子。 近距离看到这云国小皇帝的脸,忽尔安忍不住又怔了一下。 这水光潋滟的大眼儿、桃花儿一般的小嘴,就算是生气,眼波流转间也别有一番韵味…… 这真的是个男子? 云鲤见忽尔安不仅不松手,还挑衅地看向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左右看看,从最近的一张小几上拿过一把银刀,径直朝着忽尔安的小臂扎过去! 这银刀是专门准备着切割炙肉的,锋利无比。忽尔安还在发愣,就觉得小臂一阵剧痛。 他下意识收回钳住云淡的手,往后一退。其他的胡国使臣见五王子受了伤,一个个推倒面前的小几站起,凶神恶煞地围住云鲤,而几乎同时,云国的侍卫们也手持兵器冲上来,将使臣们挡在外面。 云鲤刚刚抢过自己的四姐。 她解开自己的外袍给云淡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后,推到一边。 忽尔安捂着还在冒血的小臂,脸色不善。 “云国皇帝这是做什么。可别忘了,斩杀来使就是宣战的意思,你若有这个意思,我们胡国的将士们也不介意再拿走云国的几座城池。” 这是要开战的意思了! 周围的官员们全都被吓得不轻,霍统领声音都乱了,大声喊着让侍卫们退下,钱御史也变了脸色,小声提醒云鲤,要她赶紧和使臣道歉。 道歉? 云鲤冷笑一声:“公主和亲,出使贵国,便是代表着我们大云朝向往和平的最大诚意。可如果胡国不接受这份诚意,云国自然要收回。多谢使臣将我国公主送回。你若是还愿意继续参宴,朕自当尽地主之谊,但若是你还想挑事——” 她上前一步,一把按住忽尔安手臂上的伤口:“朕也会奉陪到底。” 随着小皇帝的步步逼近,周围的侍卫们也都往中心围了几步,将武器对准忽尔安,完全不听霍统领的调配。 感受到这股剑拔弩张的气氛,陈太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原地转了几圈,忽而看到躲在一边的云淡! “这一次的风波皆因您而起。云淡公主,刚刚您已经在群臣眼里失了贞洁,如今又置国家于危难中,又怎好意思以弃妇身份回宫生活?我若是您,早早地就撞了柱,也好在史书中留下一行贞烈的名声啊!” 陈太傅的碎碎念犹如魔咒一般刺向云淡,她看了看处于旋涡中心的皇上,又茫然地看了看陈太傅。 对方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 是的,自己这种失了贞洁、又毫无用处的女子,活着就是最大的罪孽! 她必须以一死结束今天这场闹剧,用她的鲜血来熄灭忽尔安的怒火! 云鲤一个不留神,云淡公主便直直地朝着假山石头猛冲过去,准备一头撞死在宴会上。 “不要!” 云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