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听说她要去找卫璋,唐巧惊掉了下巴! “为何……” 唐巧还是很害怕卫璋的,她结结巴巴道:“您不是说过,要降低在宫里的存在感吗?” 九千岁不来找咱们,咱们反而还要去找他? 没见过主动去见阎王的呀! 毕竟是要登门拜访,云鲤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她照着镜子,随口回答:“朕有些事要跟掌印谈一谈,打扮得华贵一些,也显得朕对他的敬重。” 是吗…… 唐巧隐约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不敢说。 镜中的云鲤眼神飞扬,透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与活力,但瞧那体型,却又有着少女般的纤弱与灵巧。 蓝色云缎锦衣,衬得肤色欺霜赛雪,蝠纹宽边腰带,显得细腰盈盈一握。 想到卫璋似乎更钟爱玉器,她还特地戴了顶嵌玉的小银冠,白玉晶莹润滑,更加衬托出她如墨般的秀发。 唐巧心中隐隐发慌,根本不想她的小主子这般模样去见卫璋。 万一、万一卫璋也—— “唐姑姑,好看吗?” 云鲤不知道她的忧愁,天真地问道。 看着孩子眼里满是期待与欢喜,唐巧压下心中的忧虑,果断夸赞:“好看!” 罢了,还是个孩子呢。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雌雄莫辨也是常有的事,掌印大人可不是海常威那等不知廉耻的畜生,就算他是,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到一个“男孩”身上。 自己把自己说服后,唐巧专心帮云鲤搭配起来。 云鲤拨弄了一下腰上佩戴的青色玉佩,觉得不好看,便问道:“朕记得有一枚白玉的,把那个找出来,正好和头冠的颜色相配。” 唐巧在首饰盒子里翻了半天,除了找出她要的白玉环佩,还找出了一个扳指。 “这是哪来的?” 她将扳指拿给云鲤看:“比您的手指大了许多,应该不是咱们宫里的东西。” 云鲤也不知道,但瞧这扳指通体雪白无杂,属实是上等的好东西。 “也许是前人留下的吧。”她随手将东西丢回盒子里,只拿出了自己想要的玉佩:“就这样吧,唐姑姑,朕走啦!” 唐巧的一颗心又砰砰狂跳起来,但她不敢乱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鲤一副小女儿姿态,一蹦一跳出门了。 这哪里像去见臣下的。 倒像是去见心上人的! 要说卫璋这个人,属实很奇怪。 凭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哪怕是张口要这个云国的天下,云鲤都得笑着拱手让给他。可偏偏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人,不仅没有在宫外置办府邸,就连贴身伺候的奴仆都没有一个。 哦,除了他的那个近侍周回。 不过周回是侍卫,也不可能跟着卫璋一起住在宫里。所以,大多数时间,卫璋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在太监营里。 没错,他居然住在太监营里! 云鲤知道这件事时,也是惊掉了下巴。毕竟连海常威那老东西都在宫里找对食,卫璋这种级别的大太监居然过得如此朴素! 十三岁的小太监来宝将她引到卫璋院子门口,就再也不敢进去了,磕了个头迅速逃走。 云鲤打量着眼前的屋子。 虽然是在太监营里,但卫璋的住处是独一处的,周围别说邻居了,连棵树都没有,孤零零的立在一边,看起来孤寂得很。 云鲤抬脚上前,敲了敲院子的门。 无人理会她。 她手上使了点力气,朝着屋内喊了一句:“掌印,是朕!” 这下有反应了。 卫璋既不出来迎驾,也不起身开门,只是淡淡回答:“今日臣休沐,不见客。” 这怎么是客呢! 云鲤认为,于公于私,自己对于卫璋而言都不能算是客人。 她想了想,决定学习前人作风,感悟卫璋。 “掌印,朕今日来,是有些重要的话要告诉您的。” 她言真意切,可屋内那人冷漠得很,始终一言不发。 云鲤再接再厉,开始引经据典:“朕听闻,南部的纪国有位纪阳君,是最为礼贤下士之人。他曾经九问竹舍,终于请出了隐居竹林的望鹤山人,并将他接入宫中,同桌而食,同床而寝,两人相辅相成,终成一段君臣佳话!” “朕读到这个故事可谓十分感动,心中不免也想和掌印有这般情谊,故而……” 她在外头自说自话,屋内的卫璋只觉得听得头疼。 这小白痴读书读书就读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