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活着(4 / 6)

原,也没有抓到那锦盒传信的现形,南诏人凭何要认?”

郑钦面上一阵青白交加,“那如此……如此也不能证明,真就是我麾下之人误事……”

郑钦说着话,气息明显混乱起来,他近日许是当真不适,眼下青黑一片,此刻一把握住身侧腰刀,眉眼间愤懑分明。

崔慕之道:“事实当前,陛下自有明断,我劝你自去请罪。”

郑钦哪能服气,还要分辨,一个翊卫从远处跑来,“大人,县主来了——”

此言落定,谢星阑与崔慕之一同迈步,郑钦被二人甩在身后,愣了愣才跟上去,没走多远,便见秦缨披着斗篷匆匆而来。

谢星阑迎上去,“可是得了线索?”

秦缨唇角紧抿,又看了一眼崔慕之与郑钦,语速极快道:“幕后之人,乃是冲着赵参军而来,他当是被骗了——”

说着话,秦缨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这是我从灰烬之中分辨出来的字样,和赵参军的笔记比对之后,确定十字无误,其中‘月楼’、‘火器’以及‘崔’、‘秘’几字,皆是分明,我猜测,这是赵永繁在赴宴之前,想对定北侯陈情,但因尚未确认,这份事关重大的指控并未交出去,他大抵是想自己确认无误后再禀告定北侯。”

谢星阑指尖微紧,一旁郑钦眼瞳一瞪,“崔氏?怎提到了崔氏?”

崔慕之眼瞳闪了闪,“是那江原指控崔氏与南诏人有染,又编出在揽月楼会面的谎话,以此哄骗赵永繁?”

秦缨颔首,“赵永繁与你叔父有旧怨,幕后之人,大抵是想借此生事,他们要么以为赵永繁因旧怨,必定利用定北侯府指证崔氏,要么,他们了解赵永繁为人,知道他不可能轻举妄动,而后将其诱骗至揽月楼……我更倾向于第二种,这是诱骗他的杀局。”

天光已是昏暗,谢星阑寒声道:“我这里查到一御林武卫在十月二十六这日,私下帮江原与南诏人传过物件,极可能是帮南诏人传信,以此谋划如何里应外合,二十六传出杀人之法,二十七江原秘见赵永繁,二十九赵永繁赴赏雪宴,便似肖琦所言,赵永繁从不说没把握之事,因此他谁也没多问,只自己来验证。”

顿了顿,谢星阑目光一转看向潇湘馆方向,“那几乎可以肯定,确是南诏人在作乱,但只凭这些,无法令他们认罪。”

秦缨一颗心沉若千钧,“为今之计,要么找到留在现场的其他直接证据,要么抓到江原,但这两条,哪一条都不容易。”

未央池仍坐落在皑皑雪色之中,远处邀月楼与揽月楼似皓白琼楼一般,莫说大雪无痕,单说距离赵永繁坠楼已过五日,大多数痕迹都难留存。

谢星阑当机立断,“留人在此搜查,我先去面圣。”他说着看了一眼手中纸页,“陛下多半要问如何找出这些残字,你随我同去。”

秦缨点头应是,一旁郑钦犹豫一瞬道:“我亦同去。”

谢星阑不置可否,眼见暮色将至,先往内宫方向走,待几人入了宫城至崇政殿,便见崇政殿内一片灯火通明,而黄万福拧着眉头站在殿门之外,正一脸哀愁地望着天穹。

听见动静,黄万福往西边看来,见他们三人同来,黄万福挤出个笑迎了两步,“县主和两位将军怎么来了?是赵参军的事有了眉目?”

谢星阑应是,又往殿门方向看了一眼,“陛下在忙着?”

黄万福笑意散去,叹道:“今天下午来的急报,北面禹州、丰州等地连日大雪,已经遭灾了,都是上折子来朝中讨赈灾银两的,陛下已经把户部袁尚书、林侍郎留了两个时辰了,一直在议如何安排震灾事宜——”

黄万福越说越是发愁,“京城大雪停了几日了,北面却是一日不见停,说是光禹州便冻死数百人了,各地开仓赈灾,但米粮不知撑多久,若这大雪一直不停,那可真是了不得。”

谢星阑眼底闪过两分诧异,禁不住出声,“怎会生雪灾?”

黄万福苦闷道:“是呀,往年都是腊月年关时,有一二遭灾的折子,可今年奇寒,这才刚入冬月,最冷的时候还不到,竟就开始冻死人了——”

说至此,黄万福又话锋一转道:“陛下当年在丰州避难,是见不得北面百姓疾苦的,这一下午,头疼了两回,还叫了御医。”

他如此说,谢星阑便不敢贸然求见,身侧秦缨眼底一片焦灼,只因她依稀记得,在原文中,至明年年底,大周西北才生了场大雪灾,那场雪灾闹得国库空虚,令之后的战乱军备补给不足,如此,自是加快了大周落败。

“赵参军的事也是大事,小人这便进去通禀一声,劳烦您几位等等。”

黄万福言毕进殿禀告,足足半炷香的时辰之后,方才出来,“县主,两位将军,请入殿面圣吧——”

秦缨三人上前,正与户部两位大人擦肩而过,待进门行了礼,便见贞元帝一脸疲惫地揉着眉心道:“如何了?”

谢星阑先将未央池发现御林军武卫之事道来,又奉上秦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