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多想,我看她乐在其中呢,做了二殿下侧妃,往后也是荣华一生啊。”
未央池建在宫城西苑之外,二人沿着雪道走了半炷香的功夫,便近了御苑门口,这是秦缨第一次从内宫去未央池,老远的,便见门口守卫森严。
李芳蕤也瞧见门口执坚披锐的御林军,轻声道:“看到了吗,与其说专门为南诏使者造了一座园林,供他们消遣,还不如说造了一座牢笼,这未央池两道外门,由郑钦和崔慕之派了人看守,内宫这道门,也由御林军死守,园林内也有金吾卫和御林军巡视,南诏人来了京城十多天了,据说连一只鸟儿都没飞出去过。”
秦缨想到片刻前崔慕之所言,只觉恍然,难怪他道时时刻刻护卫人家周全。
二人在近前的凉亭中等了片刻,便见阿依月与萧湄、郑嫣二人领头行来,在二人身后,跟着两个内监与三位内府匠人,正是帮阿依月造雪像的。
走到跟前,内监先对着秦缨行了礼,阿依月道:“大周皇宫果然一应不缺,只是阿赞曼神像精致复杂,也不知匠人们能否雕好。”
内监恭敬道:“公主尽管放心,这三位匠人都是泥塑与玉雕的好手,这冰雪雕像也绝不在话下。”
阿依月哼道:“先去千华堂吧。”
出了内宫便入了未央池御苑之内,阿依月一行住在此,自是熟悉路径,一行人绕过两处亭台,又沿着霜雪皑皑的未央湖边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放置阿赞曼神像的千华堂所在,千华堂乃一座八角圆顶楼阁,本是一处赏景所在,如今成了阿赞曼神堂。
守卫在此的宫人开了大门,门一开,那座朱红色的神像正伫立在昏暗的阴影里,穿堂冷风之中,朱红与黑纹交织,诡异绮丽,更透着几分阴森之感。
神像前设了蒲团,阿依月先上前跪拜一番才令匠人观摩,“就是这尊神像,你们看仔细了,若是塑错了,我可要让太后评理,除了这神像,便惯常如你们大周那般,雪狮雪马各来一套,就摆在前面临着未央湖的水榭前。”
内监也叮嘱几位匠人不可出错,匠人们沉沉应是,又拿出随身带着的纸笔刻尺,打算当场作画稿,而这片刻功夫,千华堂外忽然来了一行人,领头的赫然是南诏那位三殿下蒙礼,一见有人在画阿赞曼神像,他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阿依月道:“三哥,是我要让大周的匠人,雕刻一尊雪塑的阿赞曼神像。”
蒙礼视线扫过众人,皱眉道:“神像是拿来供奉的,你令他们雕刻雪像,待天气转暖,神像便会随烈日消融,岂非是对阿赞曼不敬?”
顿了顿,他又道:“何况,又岂是谁都能为阿赞曼塑像的?”
蒙礼语气直冲,李芳蕤忍不住道:“三殿下,这是我们大周皇室御用的匠人,技法绝伦,你不必担心他们刻的不好。”
蒙礼似笑非笑,“在南诏,只有供奉阿赞曼多年的巫师能为阿赞曼塑金身,寻常人对阿赞曼不敬,可是要受到诅咒的,我知道大周百家技艺精湛,可再技艺精湛的匠人,也没资格塑南诏的神像——”
阿依月顿时自责起来,“三哥所言有理,我竟是忘了,便是雪塑,也是对阿赞曼大不敬之行。”她转身摆手,“你们别画了,只去外面看看,如何造雪狮雪马便好。”
说着她又跪在地上,口中喃喃有声。
内监和匠人们一脸无奈,但既有此言,也只好纷纷告退,萧湄蹙眉道:“是阿月自己说的要塑像,可非我们心有不敬。”
蒙礼牵唇,话里有话道:“我知道,你们在这园内守卫颇多,也是存着护我们安危之心。”
秦缨站在门口,目光越过蒙礼几个看向远处,果然看到一行御林军护卫也跟了来,她不由道:“三殿下身份尊贵,大周自然要以贵客之礼待之,若你们在大周园林内出了差错,我们又如何向南诏王交代?”
蒙礼这时看向秦缨,又目光放肆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云阳县主。”
秦缨归来那夜,便与蒙礼打过照面,彼时蒙礼看她的眼神,就仿佛早就知道她一般,今日他依旧如此,直令秦缨心底称奇,“是我,三殿下有何指教?”
蒙礼微微一笑,“指教不敢当,只是刚入京城,便听闻云阳县主是大周最聪明的女子,很令人好奇,后来见着县主,这才发觉,县主不仅聪慧,姿容更是貌美……只不过,我又听说,县主一早就有了意中人,却求爱不得……”
秦缨一阵头皮发麻,李芳蕤更道:“三殿下自重,云阳之事与你有何干系?你一介男子,空口白舌污女子名声,这便是你们南诏男人的气度?”
蒙礼看看李芳蕤,再看看秦缨,反倒笑了,“在南诏,男女之间若生情爱,都是直诉衷肠,我本意是赞赏云阳县主心性不俗,未想,倒是我唐突了,都是我的不是。”
蒙礼言辞间锋芒毕露,本叫人心生不喜,可没想到他话锋一转,竟先赔礼起来,李芳蕤吃软不吃硬,一时语塞。
秦缨辨不清蒙礼之意,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