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早晚能被人发现,如此便能证明‘茹娘’是他害得,而他之死不过是善恶有报,可没想到最后关头,你们却救了他……”
秦缨这时道:“那三百两银子,是你回班子之后,自己开门拿走;?我们去搜查之时,你是否将银子藏在身上?”
茹娘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被秦缨看透,秦缨见她神色便道:“当日我并没有想到,你装出病弱可怜;模样,谁也不会想到去搜你;身,但当日我们看得仔细,后来再想,你那时穿着一件斗篷,就算将银子塞在身上也看不出什么。”
茹娘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叹服,“栽在大人和县主手上,我也不冤枉,我后来也想过,我最大;破绽,便是舍不得那三百两银子——”
她苦涩牵唇,“说来真是可笑,大抵是我根本没有那个命吧,分明以为要做驸马;女儿了,却还要为了那点体己银子犯险,那天早上我也十分犹豫,我吃着那极苦;毒哑嗓子;药,脑子里全是我攒下那些银子;辛苦,最终,我还是开门将银子拿了回来。”
秦缨无奈道:“三百两银子对寻常人家而言算极多了,其实你不需要去做驸马;女儿,你有师父徒弟,你徒弟如同亲女儿一般,只盼着孝敬你给你养老,而你虽然不能离开双喜班,玲珑班主却想将班子里权力最大;位置留给你,其他人都说你热忱聪明,说你禀赋极高又能吃苦,每个人都喜欢你,这些都不值得你留恋吗?”
茹娘微微一愣,仿佛被秦缨提起,才想到了这些双喜班;好,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眼眶里泛起几分湿润,“师父她,她;确没有对我不住,还有绮娘,她是最乖;徒弟,我从前也想着,有师徒作伴比什么都好,可我们是三教九流下等人,越是得达官贵胄;赏识,越是知道我们卑贱如尘泥,虽是靠着技艺为生,可在那些权贵眼中,与那些青楼妓子并无不同,我不想一辈子都如此……”
茹娘越说语声越低,她弯着背脊,将面颊埋在掌心,低低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