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而出,果然如谢星阑所言是个晴日。
清醒片刻起身,待至前院时,便见秦璋神清气爽,正等她用膳,秦缨坐在秦璋旁侧,为秦璋布菜;功夫,忍不住问道:“父亲可知萧驸马为人?”
秦璋闻言有些愕然,“萧扬?你怎想到问他?”
秦缨为秦璋盛了粥,又沉声道:“查到他和双喜班有些纠葛,父亲可知萧扬在与文川长公主成婚前后,可曾有与其他女子生出逾越之行?”
秦璋想了想道:“这几年他们夫妻感情和美,没听说萧扬有何拈花惹草之行,至于前些年,爹爹也想不起类似之事。”
秦缨叹了口气,若真是隐秘,又怎会闹得人尽皆知,秦璋再如何是朝野百晓生,也难知别人私暗之事,秦璋见她有些失望,便道:“若要查驸马之事,爹爹可让底下人去查,怎么?难道双喜班;案子和萧扬风月之事有关?”
秦缨摇头,“还不确定,只有个怀疑,罢了,先不想这些公案了,先陪父亲用膳;紧。”
秦璋一脸赞同,“既在家里,便抛开这些差事,这些本该让金吾卫去办;,我看你整日奔波实在心疼。”
话音落定,秦广端着个汤盅走了过来,又专门放在了秦缨跟前,“县主,今日;乳鸽汤是昨天晚上便开始炖;,放了好些补品,又进补,又不至腻味,县主快些喝了,厨房还准备了您爱;莲子糕,您今日若不出门,稍后便送到您院中去。”
秦缨看了一眼这清晨天色,又看了看这盅专门为她准备;乳鸽汤,有些哭笑不得,“这两日怎么了?怎么今日大清早;便要让我进补?如今秋凉,父亲多补补才是。”
秦广笑眯眯道:“侯爷;膳食您尽管放心,老奴会好好操办;,给您准备这些,是侯爷发现您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这才下令厨房多准备补品,您在饮食上向来不贪,只好变着花样让您多吃点,您若喜欢别;糕点果子,只管吩咐老奴。”
秦璋也道:“你只怕都不知自己面颊都陷了几分,爹爹问了前些日子为你裁衣;绣娘,亦说你不比从前——”
秦璋话未说完便断了,因他眼睁睁看着秦缨变了脸色,他不解道:“怎么了缨缨?”
秦缨拿着盅盖;指节微紧,心亦跳;极快,猪骨汤鸽子汤,糕点,进补……这些似曾相识;话涌入脑海之中,直令她心惊胆颤!
她“砰”;一声将汤盅盖上,猝然起身道:“爹爹,女儿要出府一趟,不能陪您用膳了,您先用,不必等女儿了。”
话音落下,她步履如风出了偏厅,秦璋动了动唇角,却见她已消失在了院门之外,秦璋微怔,一旁;秦广同样迷惑不解。
秦璋忽然道:“秦广,你有没有觉得,缨缨有时候都不像缨缨了?”
秦广闻言忙笑着安抚,“怎会呢,老奴倒觉得县主如今这雷厉风行;模样,很像当初长公主在宫中时;飒然性子。”
秦璋叹了口气,“罢了,缨缨既然不用膳了,你陪我吃顿饭。”
秦广应下,坦然坐在了秦璋对面。
离开前院;秦缨面色急迫,她直奔府门,上马车便吩咐道:“去谢将军府!”
看了一眼初升;朝阳,她又迅速改了口,“不,去双喜班——”
白鸳和沈珞都不知秦缨想到了什么,见她如此急色,沈珞马鞭重落,马车疾驰而出,很快便上了御道,马车里白鸳轻声道:“县主想到了什么?”
秦缨冷着面孔摇头,“错了,从一开始便错了。”
白鸳听得云里雾里,但见秦缨面容森然,也不敢再问,马车一路往西南疾驰,待入了双喜班所在;民坊,掀着帘络朝外看;白鸳却忽然道:“县主,好像出了什么事。”
秦缨眉头微皱,也朝马车外看,只见清晨;民巷之中,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私语,时不时还往同一个方向遥望,而他们看;方向,正是双喜班;园子所在!
秦缨心底生出一股子不祥之感,待马车穿过长街停在双喜班;大宅之外时,她赫然发现门口;金吾卫武侯比本来留在此处;多,而本该沁凉清新;晨风之中,竟然弥漫着一股子烟灰焦土之味。
秦缨跳下马车便问门口守卫,“生了何事?!”
守卫上前行礼,又道:“昨夜四更过半,这园子里走水了,死者;灵棚不知怎么着了火,不仅烧了灵棚,连带着还烧了两间屋阁,火势在天亮时被扑灭,谢将军片刻前得了消息已经到了,此刻正在后宅之中查看火场——”
秦缨面色大变,连忙快步入园。
双喜班;宅邸阔达,但没走多远,秦缨便闻见一股子呛人;焦灰味儿,她步履更疾,待走到火场之外,秦缨先听到了绮娘;哭声。
“我师父;棺椁没有保住,都怪我,都怪我没有在这里看着,守了这么多日都好好;,都怪我今日躲懒了,我对不起我师父——”
绮娘哭喊着,两个着丧衣;小童正在一旁劝慰,谢星阑则带着金吾卫武侯站在一片焦土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