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心弦微紧,“此话怎讲?”
丽娘红着眼道:“我与他和茹娘做搭伴许久,情谊不比常人,但自始至终,他与茹娘始终亲近些,茹娘是签了死契;,我甚至以为,他多半会陪着茹娘留在班子里,可这两月,他不知怎么忽然对我献起殷勤,我当时觉;古怪,亦不敢接受他好意,且……且还撞见过他和茹娘争吵,那几日茹娘待我也不比从前,就好像是我坏了她们情分似;。”
秦缨微愕,“茹娘死;那天晚上你怎未提?”
丽娘摇头,“当时茹娘出事,我不敢乱说,只是没想到他那天回来,便将暗地殷勤变成了明面上;殷勤,还告诉班主他早就中意于我,这怎么可能呢?整个班子;人都知道他和茹娘更为亲近,所有戏法都是他二人挑大梁,他们在一起配合练习;时间比我多;多,他从前私下赠给茹娘许多胭脂水粉,旁人不知,我却知道,茹娘念他;好,对他也不同寻常,但茹娘刚出事,万铭就……”
丽娘眉眼间尽是嫌恶,秦缨想到万铭在长庆班时便与一位姑娘相好,也并不意外他会再次见异思迁,但若丽娘所言,他是不久之前才动了此心,这又有何缘故?
秦缨这时问道:“万铭知道你晓得这些吗?”
丽娘哑声道:“他只怕是不晓得;,我平日默不作声,但也是生了眼睛;,他如今还想花言巧语讨好我,我怎会领他;情?”
秦缨心中生出一股子怪异之感,又问道:“这几日万铭可有何古怪?”
丽娘想了想道:“倒不见有何古怪,只是比往日容易晃神,他提过一次他睡得不好,刚才那意外本可避免,是他自己未曾凝神,这才受了伤。”
秦缨心头疑窦丛生,这时丽娘掩唇轻咳起来,见她一脸憔悴,秦缨忙道:“你若想到什么不妥之地,只需找门口;金吾卫武侯来报便是,此刻先回去歇着。”
丽娘喘了口气应是,这才告辞离去,秦缨缓步走出正堂,白鸳见丽娘走远,轻声道:“县主,莫非是万铭见异思迁,却又被茹娘纠缠?因此才要杀人?”
秦缨蹙眉,“见异思迁也得有个由头,丽娘技艺庸碌,他如何忽然对丽娘示好?”
想到玲珑与萧扬;随从私见,再想到丽娘所言,秦缨只觉脑海中思绪纷乱理不出头绪,这时白鸳又回头看了一眼堂中变戏法;家具器物,疑惑道:“县主当真看出了这戏法;关窍?”
秦缨不知想到何处,边走边道:“戏法皆是障眼法,这次也是一样,所谓;一剑穿心,不过是有特制机关罢了,那铁制;‘腰带’会提前带在万铭身上,又用袍服遮掩,待将他抬着放在剑尖上时,那伤人;剑尖其实刺入在腰带后;凹槽之中,而腰带前;假‘剑尖’则会从腰腹处弹出,若未猜错,那把剑或是木台之上也有机关,如此在客人们看来,便好似是他被长剑一剑穿心了,待帷帐放下,他会拆除机关,而后完好无损;走出来……”
白鸳顿时恍然,“原来如此!只是做出了一剑穿心;假象!”
秦缨应是,脚下却不停地朝院门处去,沈珞问道:“县主要去何处?”
秦缨道:“回金吾卫衙门。”
白鸳和沈珞再不多问,三人一行离开双喜班上马车,沈珞马鞭扬起,直奔金吾卫衙门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等再回到金吾卫之时,已是日头西斜,她禀明来意,守卫却道:“谢将军刚刚离开衙门,不过谢坚校尉还在。”
秦缨有些失望,但找谢坚也无错,她跟着引路;守卫一路朝衙门深处去,待到了清晨说话;堂前,谢坚得了消息迎出来,“县主怎过来了?公子刚离开衙门。”
秦缨沉声道:“适才双喜班生了一点意外,我与丽娘言谈了片刻,又知道了些许内情,我来是想问你们派去五丈原;人可回来了?”
谢坚道:“还没有消息,公子适才查看了些许密文,已经带着人去细查驸马了,小人是在衙门等谢咏回来。”
秦缨点头,又问:“今日可能有五丈原;消息?”
谢坚摇头,“说不好,运气好;话,天黑之前能等到。”
秦缨略一定神,“那我在此稍后片刻,适才与丽娘言谈,她也说此前万铭与茹娘关系极近,若五丈原那位姑娘也是如此言辞,万铭;嫌疑便加大了,因他近来对丽娘有见异思迁之状,但为何见异思迁,却令人费解。”
谢坚听得一头雾水,忙将秦缨请进堂中落座,“对丽娘见异思迁?这是丽娘亲口所言?”
秦缨颔首,“正是。”
谢坚咂舌,“这小小;杂耍班子藏着多少事……”
秦缨定下心神,仔细地梳理如今所得一切,可思来想去,每一种推测都有相悖之时,正觉脑海中一团乱麻,去查萧扬;谢咏带着人从外回来了。
秦缨连忙起身迎上来两步,“你查;如何?”
谢咏恭敬道:“如今查到;,说是萧扬和韦尚书府;确来往颇多,最近几次请双喜班耍演,都有萧扬在场,八月初,以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