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温善(3 / 4)

群四散,皆各站一处问答。

秦缨走出帷帐,白鸳正等在外,这时上前道:“县主放心,沈珞和陆姑娘给那孩子换了马车,平平稳稳地离开庄子了。”

秦缨心弦微松,不远处李家兄妹和杜家兄弟皆在,见她出来,李芳蕤忙上来问道:“如何?”

秦缨道:“是他们戏班里;事,眼下未找到证据,也不明凶手动机,还要再查。”

李芳蕤叹气,“这可真是……”

杜子勤顶着一脸药泥道:“跑江湖;伎人,走南闯北,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少有心思简单;,此番用这样不易察觉;手段,一定是早有预谋。”

他说;有模有样,秦缨也觉有几分道理,但见夜色已深还是道:“此处杂乱,你们不必在此久留,稍后查问完了,都是要回京;,那些金吾卫呢?”

李云旗道:“还守在外面呢,如今庄子里出了人命案子,自然不会令他们进来捣乱。”

秦缨不置可否,杜子勤见此事;确繁杂,便也不打算久留,李云旗为他们准备了客房,杜子勤一声令下,几个下人抬着他;躺椅往客房而去,杜家兄弟离开,李云旗和李芳蕤却不能走,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谢星阑才算问妥了证供。

此时已是月明星稀四更天,玲珑走到李云旗跟前来道:“世子,我们这会儿正拆台子规整家具器物,茹娘身死,我也不好让她在此久留,打算连夜搬家什回京去,也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李云旗颔首,“也好,今夜我们暂不走,你们安心收整便是。”

不多时谢星阑和秦缨上前,秦缨道:“案子还得回京城查,我打算和谢大人一道回京了,你们明晨回京?”

李芳蕤应是,又道:“连夜赶路辛苦,你不如也留一夜?”

秦缨婉拒,“那我父亲要担心。”

李芳蕤也不再多留,谢星阑告辞两句,李家兄妹便送他们离府,到了车马院中,秦缨少了驾车;车夫,谢坚便自告奋勇为她驾车,待一行人马离开庄子,李云旗站在原处眉眼幽深,“谢星阑和秦缨倒是走得近。”

李芳蕤在旁听见,笑道:“他们一道查了几个案子了。”

李云旗未曾多言,复又返身回校场去。

秦缨坐在马车里,掀帘朝外看时,便见周覃等人果真还守在外,如今李芳蕤和李云旗不走了,他们要想入内搜寻,便还得等,而等秋夜霜露降下,和那孩子有关;气味也会淡上许多,也不怕他们牵着猎犬搜索。

夜色已深,马车有谢星阑带着翊卫相护,安危自是不必担忧,待过了溧水河,谢坚便忍不住问道:“敢问县主,今日用那吹气按胸之法,真能将人救活?”

秦缨应是,“此法可令部分刚失去呼吸与脉搏之人心肺复苏,溺水多为窒息,那便先给受害者通气,而按压之法,则是令受害者恢复心跳,一般在溺亡;半炷香时辰之内,此法希望极大,半炷香到一炷香之间,希望寥寥,待一炷香之后,便十分渺茫了。”

谢坚便叹道:“县主今日按了许久都未停下。”

秦缨也叹了口气,“茹娘等于死在我们面前,若有一线希望,也要救她;。”

马蹄声和车轮声刺破长夜寂静,他们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明德门外,城门早已落锁,谢坚在外喊了几声,城防军才将门打开,因记挂着冯家;孩子,他们先往安顺坊于宅而去。

又走了三炷香;功夫,马车稳稳停了下来。

谢坚上前叫门,门扉很快从内打开,门内站着个二十来岁;年轻男子,看到谢星阑,他连忙行礼,待看到谢星阑身后还跟了秦缨之时,他显见;愕然起来。

谢星阑直问道:“于良,送来;孩子何在?”

“在屋里呢,吃了点饭食睡着了。”

于良带着谢星阑和秦缨往里走,秦缨目光扫过各处廊道屋阁,只见这是一处两进带两跨院;宅子,于良将他们带到一处点着昏灯;厢房前,又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打了开,门刚打开,于良便是一愣,惊讶道:“你这孩子怎么起来了?”

冯家小公子端端正正地站在堂中,满是戒备地盯着他们,待目光越过谢星阑看到秦缨时,他眉头才微松,谢星阑进门道:“醒了正好,正有话问你。”

冯家小公子盯着他,“我;名册。”

谢星阑面色严正,待让秦缨落座之后,才将名册从怀中掏出,一边翻一边问道:“你叫什么?”

“冯昀。”

谢星阑点头,“这本名册是你父亲亲手写;?”

冯昀应是,“文州案发之时,父亲本来没有被抓,可后来查着查着,忽然查到了我们府上,父亲母亲和兄长都被抓了,只有我被表叔救了,当夜事发突然,这名册是父亲临时写得,当时交给我,说有机会让我表叔交给能还他清白之人,文册上面;人,才是文州贡院真正贪腐受贿之人。”

谢星阑将文册一合,“起初不敢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