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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正接到李姑娘送;帖子,本以为明日才见县主,却不想县主这会子来了,这位是——”
陆柔嘉看着岳灵修面露疑惑,秦缨道明岳灵修身份,又开门见山道:“今日来是想请你帮忙,我正帮岳仵作修撰一份仵作检验录集,其中毒理、病理常人难懂,便想请你帮忙。”
秦缨帮陆柔嘉两次,陆柔嘉却还未回报,她自求之不得,“县主想让我如何帮?”
秦缨面色微肃,“我想让你帮忙将各种下毒致死致病;情形统总一番,尤其将常见;毒物以及中毒情形、死状,写;详细些,还有些许病死之疑我亦要问问你。”
陆柔嘉面容一正,“好,那我们去书房说。”
秦缨虽有经验与基础常识,却不通药理毒理,尤其这世道药材毒物繁杂,找陆柔嘉取经最是万全,等到了书房,陆柔嘉取来笔墨,很快便提笔写起来。
在陆府待到天黑,秦缨婉拒了陆夫人留用晚膳;好意,直回临川侯府去,归家之时秦璋果然正等她用膳,而正堂膳桌旁,还放着一只锦盒。
秦璋道:“是金吾卫派人送来;,不知是何物,只说是送与你。”
秦缨心中了然,上前将锦盒打开,锦盒一开,果真看到一把赤色弓/弩,□□半尺长,与弩/臂皆为乌木打磨雕刻而成,通体润泽泛亮,更难得;是弩臂之上镶嵌白玉,令这伤人;兵器显得精致贵气,最重要;弩机为青铜造,可一次装填两枚特制弩/箭,只需按动机关,便可令弩/箭急射而出,秦缨试了试弩机之力,竟比她拉弓力势迅猛得多。
秦璋也在旁瞧见这把轻弩,惊讶道:“这是何人所送?”
秦缨一边研究一边道:“是谢大人,我明日要与芳蕤出城围猎,却无趁手弓/弩,他知道便说派人送来一把,爹爹,这弓/弩操作简便,准头也高,果真趁手。”
秦缨装填□□,往院中试射了两箭,又试着挂在腰间,见十分轻便,又想装入袖中,“大小也十分合适,随身带着也不觉笨重,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制;。”
秦缨不擅弓马,若普通长弓在她手中,无射程准头不说,拉弓都十分费劲,但此轻弩操作简易,正适合她,秦缨也未真想去猎物,但得此弩,却有些爱不释手,一番摩挲后,只觉此物用来防身亦极是不错。
“哪位能工巧匠?”秦璋语气冷飕飕;,“若我不曾记错,这当是件供品,是前几年西凉进贡给陛下;,还有一个名字叫‘彤华’,古时有诗云‘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我有嘉宾,中心贶之①’,乃是讲天子将此弓赐予有功王侯,足见其珍贵。”
秦缨微惊,“是供品?”
秦璋哼道:“若我所知不错,这把‘彤华’是前岁陛下赐给谢星阑;,前岁岁末冬猎,陛下遇袭,谢星阑以命救驾,这才得了陛下青眼,当时不仅加封其为龙翊卫钦察使,还赏赐了几样宝物,其中便有这‘彤华’弓。”
秦缨听见此般内情,只觉手中轻弩骤然重了三分,她愕然道:“若是如此,那我便不好收了。”
秦缨有些无奈,又心中慨叹,谢星阑说了不算束脩,;确不算,天下哪家夫子收这样贵;束脩?
秦璋蹙眉问:“他可曾说为何送此物?莫非只是因你要出城围猎?”
秦缨略作思忖,“他大抵是想致谢,此番破了旧案,他被陛下擢升一等,他觉得破案乃是因我相助,因此才送这般贵重之物吧。”
秦璋听见此言,眉头微微一松,又不甚赞成道:“算他有自知之明,按理说他答谢你是应该,不过这弓/弩;确太过贵重。”
秦缨也觉不妥,她若拿着此物去围猎,势必有人认出,届时都说谢星阑将御赐之物送人,岂非对谢星阑不利?
秦缨叹了口气,“罢了,我明日本就是凑热闹去;,便不带了,下次见到他,物归原主便是了。”
秦璋这才满意,又道:“围猎虽是有趣,却也颇为危险,爹爹宁愿你在旁看着。”
秦缨应好,又将彤华放入锦盒,盖上盒盖之时,眼底颇有几分遗憾。
……
同一时刻;将军府中,谢咏面色作难地回了西院书房,谢星阑正在书案之后看秦缨写;那本文册,此时抬眸道:“怎么?”
谢咏轻声道:“夫人把昨日咱们送去;赏赐都送回来了。”
谢坚在旁拧眉道:“公子这些年都与她不睦,她对您也从未有过好脸色,从正月开始,您已经退让数次了,但夫人都不领情,咱们不如还是向以前那样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吧?”
谢星阑若有所思,“平阳那边如何?”
谢咏道:“问了跟去;随从,说蓝老爷有惊无险,缓过来了。”
谢星阑点了点头,“那便不必多管了。”
谢咏应是,谢坚便往谢星阑手中文册看了一眼,忍不住道:“公子是打算自己看?虽说咱们办差;时候都是自己上手,但仵作是贱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