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看她独自出来,便道:“侯爷可是还在祠堂?”
秦缨应是,秦广叹了口气,“老奴猜到了。”
秦缨请秦广落座,这才问道:“您是跟着爹爹多年;老人了,能否给我讲讲当年母亲和兄长如何病故;?或者多讲讲母亲;旧事也好。”
秦广先有些意外,继而迟疑道:“县主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秦缨眉眼沉暗道:“母亲病故之时我还不知事,这些年也未好好探问旧事,今日见爹爹缅怀母亲,便想来问问您,若是问爹爹,只怕令他伤怀。”
秦广却道:“县主不知道是好;,县主若是知道,只怕晚上要做噩梦,并且侯爷已经够苦了,他也不喜欢旁人提起长公主和小世子病亡之事,尤其是您,您还是莫要问了,您问了,老奴若瞒着侯爷也不妥,若告诉侯爷,侯爷还要牵挂您。”
秦缨欲言又止,但见秦广面色也十分严峻,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秦广却十分欣慰,“县主有这份心,便是对侯爷最大;安慰了。”
秦缨有些无奈,但她也不想令秦璋再添忧思,只好回了清梧院。
……
谢星阑得了晋升,从宫中出来时,已经是二更时分,他快马回了将军府,刚到府门口,便见门房处多了个中年老仆,他面色微变,将马鞭扔给谢坚,快步入府去。
老仆见到他忙倾身行礼,谢星阑道:“母亲回来了?”
老仆应是,谢星阑脚步如风,直往府中东院行去,往日黑黢黢;东府,今日亮着几盏昏灯,为凄清;院落增添了几分暖意,谢星阑走到一处种满了梅树;院阁之前,正碰上一个捧着香烛;嬷嬷出来。
看到谢星阑,嬷嬷神色微凝,“公子。”
谢星阑扫了一眼她手中香烛,又看往东北方向;连绵飞檐,“母亲在祠堂?”
嬷嬷点头,谢星阑便一同往谢氏祠堂行去,等到了祠堂之外,果然见正厅中亮着灯烛,那嬷嬷快步走到门口,禀告道:“夫人,公子回来了——”
半掩;门扉透出一缕暖光,等了良久,屋内才响起一道暮气沉沉;冰冷之声。
“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休想踏入此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