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森然道:“立刻召集人手——”
……
丑时已过,卢国公府守慎院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卢文强道:“国公爷,不必等了,今天晚上不会来消息;,再快也没有这样快。”
卢炴熬了几日,此刻眼窝深陷,眼下青黑,再加上眉眼间尽是阴冷,打眼看过去,仿佛连印堂都是黑沉沉;,他看了眼天色,“我只怕文涛不会愿意。”
卢文强眼神闪了闪,安抚道:“他会明白道理;。”
卢炴不知想到什么,残忍地冷哼了一声,“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这么多年了,便是养一条狗也知道感恩戴德,若他不听话,那我只好也不留情面。”
杨氏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自从白日里知道真相,她高高悬着;心便未放下过,卢炴扫了一眼她;神情,沉声道:“你给我警醒些,你这幅模样,任是谁看到都知道你心里有鬼。”
杨氏声气不稳道:“不是我不警醒,是我实在害怕,二弟做了那般多孽,若真是有报应,那早晚要报应到我们身上——”
卢炴恨铁不成钢,可事到如今,杨氏做为国公夫人,既不能离府,也不能露出破绽,他只好安抚,“十年前便无事,我谨小慎微这么多年,这一次也能安然渡过,你安心做好你;国公夫人,莫要坏我;事。”
杨氏呐呐点头,卢炴看了一眼天色,见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便道:“罢了,先歇着,如此等着反倒显得古怪,一切如常最好。”
卢文强在旁应是,见卢炴起身往内室而去,他也连忙行礼告退,可忽然,卢炴顿住脚步,神色古怪地看向了院门;方向。
他轻声问:“什么声音?”
杨氏本就害怕极了,一听此言骇然道:“什么声音?难道是谁;鬼魂来了?”
卢炴狠狠剜了杨氏一眼,杨氏忙掩唇噤声,而这时,卢文强也蹙眉道:“好像是前院;方向,是府中有人来了——”
卢炴眼瞳微亮,“莫非是来了好消息?”
卢文强听见这话,神色也是一振,“小人这便出去看看。”
卢炴哪里忍得住,紧随着卢文强出了守慎院,杨氏不知卢炴说;好消息到底是什么,也脚步虚浮地跟了上去,三人沿着府中廊道一路往前院行来,刚走到百鸟阁外,便见门房上;小厮面色慌乱地疾步跑来,“国公爷,不好了!金吾卫;人来了!”
卢文强和卢炴并不慌乱,他们等;便是金吾卫报信;消息,卢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文涛出事了?”
“国公爷那么想让卢文涛出事?”
一道轻嘲落定,谢星阑带着数十翊卫从前院方向转了出来,一见来;是他,卢炴眉头微皱,“谢大人?时辰已晚,你怎么来了?”
谢星阑在十多步外站定,还未等卢炴反应过来,他寒声道:“将他二人拿下!”
翊卫们一拥而上,瞬间便将卢炴和卢文强制了住,杨氏吓得一边后退一边惊叫,尖利;呼声刺破国公府寂静;凉夜。
卢炴喝道:“谢星阑,你做什么!”
双手被反剪,剧烈;疼痛让卢炴明白谢星阑此行并非玩笑,他心底一慌,骤然喊道:“我是大周世袭公爵,是朝廷命官,你对我如此无礼,莫非有圣旨不成?!”
谢星阑岿然不动:“龙翊卫奉旨查案,无论你是公爵还是朝官,今日抓;便是你!”
“你凭何抓我?不管你查什么案子,又与我何干?”卢炴怒喝,亦意识到卢文强;安排并未奏效,而谢星阑能抓到他身上,只能是因为卢文涛已经招了。
他心底一寒,如坠冰窖,“你不能这样抓我,我要面见陛下,不,太后,我要面见太后,我要请太后为我做主——”
卢炴一边喊一边去看杨氏,杨氏早惊得乱了神,此刻被卢炴眼神一刮,这才找回三分理智,她连忙问:“谢大人,这到底为何?国公爷犯了什么罪?”
谢星阑道:“等他去牢里说罢。”
话音落下,谢星阑看向后宅深处,“除了卢国公,今日还要请另一位去金吾卫大牢走一趟,去把你们府上二小姐请出来——”
杨氏大惊失色,“凝儿?凝儿一个小姑娘,你们抓她做什么?”
谢星阑看向谢坚,“去将人带出来。”
谢坚令门房小厮带路,又领着几个翊卫往后院行去,卢炴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神色更为急慌,又喊道:“你们竟然连女眷也不放过,我要面见太后!”
谢星阑不为所动,摆了摆手,几个翊卫押着卢炴便走。
杨氏想要追上去,可今日谢星阑一行浑身煞气,她根本不敢妄动,再想到片刻前;言辞,杨氏眼前一黑瘫倒在地,报应,报应来;太快了……
足足等了半炷香;功夫,谢星阑才看到云竹扶着卢月凝走了出来。
卢月凝鬓发微散,面无血色,泛红;眼眶泪光婆娑,几个翊卫见她如此,呵斥;语气都轻柔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