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微沉道:“凝儿胆子是小;,不过今日应该不止是因为打人之事,还可能因为慕之。”
见李芳蕤好奇地望着自己,卢瓒也不愿多说妹妹;闲话,直往厢房而去,等见到卢月凝,便见卢月凝红着眼眶,刚哭完没多久。
卢瓒专程接她,卢月凝也只能先回国公府去,云竹扶着卢月凝起身,眼看她颤颤巍巍;,李芳蕤也上前帮忙,适才李芳蕤并未在跟前,此刻见她这般善举,卢月凝不由去打量李芳蕤,只是她那眼神中除了谢意之外,还有几分莫名幽微之感,直看得李芳蕤心里发毛。
出了后院,李芳蕤一路将卢月凝送上了马车,卢月凝开口道谢,待入马车落座后,她又掀起帘络目光深长地望了她片刻,李芳蕤一脸莫名,身边;侍婢沁霜都上前道:“卢姑娘怎么奇奇怪怪;。”
李芳蕤抿唇返回,等入了偏堂,坐在了秦缨身边,秦缨头也不抬地道:“将人送走了?”
李芳蕤“嗯”了一声,听起来兴致不高,秦缨不由抬眸看她,“怎么了?”
李芳蕤疑惑道:“卢姑娘怪怪;,刚才我扶她出去,她时不时看我一眼,令我想到了当年刚回京城,我第一次与她见面;场景。”
秦缨一边在纸张上写字一边问:“第一次见面怎么了?”
李芳蕤道:“当时我刚回京城,认识;人不多,与她第一次相见是在外祖母;寿宴之上,那时她是跟着卢国公一起来;,我外祖母知道她没有女眷相陪,便令我在后堂招待她,我记得她刚看到我便像受了惊吓似;,而后一直盯着我看,好像我哪里很奇怪。”
秦缨笔尖微顿,“她盯着你看?看你;穿着?还是长相?”
李芳蕤摇头,“我也说不好,像是看穿着,又像是看长相,当时我以为我穿;衣裳有她不喜欢;纹样,还问她怎么了,但她很快恢复如常,只说我衣裙好看。”
“当时我觉得她那话不够诚心,她;衣裙都十分素雅,我却喜欢明艳;裙裳,我想她是不喜我那般装扮?再加上她总是病弱娇气,与我脾性不合,那日之后我便不曾主动与她交际,她倒也是真;不怎么出来走动,后来几次见面,倒没什么奇怪之处了。”
说着李芳蕤看了眼自己;红裙,“我母亲也说我应该素雅沉静些,我真是不懂,难道我如此便不似大家闺秀了?”
秦缨听着她;怀疑,也觉有些道理,毕竟卢月凝素来以佛门俗家弟子示人,连闺房内都是明净清雅;布置,待听完最后一句,她笑看过去,“谁说;,你着红裙明艳照人,没有人比你着红更好……”
“看”字未出口,秦缨笑意忽而一滞,她目光在李芳蕤眼下;泪痣上停留一瞬,连忙问道:“你与卢月凝第一次见时,也是着红裙?”
李芳蕤想了想道:“若未记错,应该是一件银红宫裙。”
秦缨握笔;手微紧,她将目光从李芳蕤身上收回,寒意像阴冷;蛇一般从她背脊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