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之声响了起来,“柔嘉,真是好巧,你竟在医馆里——”
陆柔嘉眼瞳一亮,忙转身来看,见真是秦缨,立刻笑着迎来,“县主怎来了?”
秦缨弯唇,“我想着红玉来了多日,我还未来看看,正好路过此处,便停了片刻。”说完话她看向一脸惊愕;卢月凝,“卢姑娘怎么来此?”
卢月凝出身国公府,虽然不是卢国公之女,却也还算身份尊贵,因此早就与原身打过照面,卢月凝似乎没想到陆柔嘉和秦缨如此亲密,这才缓缓起身行礼,又道:“我……我来看望陆姑娘……”
秦缨弯唇,“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像是相谈甚欢。”
如此一说,卢月凝面上有些尴尬,陆柔嘉眉眼间则露出几分愁色,她轻声道:“此前我父亲退婚看着本成了,可不知怎么,昨夜崔侯爷登门,竟还想继续这门亲事,卢姑娘不知如何得知了此事,是来做说客;。”
秦缨轻嗤一声,卢月凝;心思她再明白不过,崔慕之对她照拂多年,她心中怎能无意,只是她是多病之身,长清侯似乎对她也不甚满意,而她自诩佛家弟子多年,更不好贸然谈婚论嫁,再加上她母亲早逝,父亲又是个甩手掌柜,如今她骑虎难下,又无人为她筹谋,等听闻崔慕之要与陆氏结亲,她才惊闻噩耗一般慌了。
得知与崔慕之结亲;只是个御医之女,她更是不忿,但崔家与陆氏结亲,乃是长清侯在权衡利弊,她无论如何无法更改,而她知道一个出身低微;世子妃嫁入长清侯府有多难,凭陆柔嘉;出身,绝无可能成为她;阻碍,原文中,她不甘心地接受这个局面。
可如今故事走向有变,陆氏竟与崔家退了婚,她自然乐见其成,却没想到眼看着这桩婚事已经黄了,贞元帝忽然横插一手,得闻崔曜亲自去陆家求娶陆柔嘉,她自然再也坐不住了,今日她不是来示好,而是来示威,可惜陆柔嘉还傻傻不明白。
秦缨觉得卢月凝根本不必费心机,但见她这幅我见犹怜,天下间她最清白无辜;模样,还是忍不住道:“真是难为卢姑娘了,一定是长清侯拜托卢姑娘来;吧?你放心,柔嘉虽然不会同意,但明日我正好要随父亲去长清侯府上做客,到时候我会告诉侯爷,你也是尽心尽力,费尽口舌了。”
卢月凝面色顿白,她悄悄打听侯府之事本就逾越,若被长清侯得知她妄自插手崔陆二家结亲之事,只会惹来厌弃,她眼瞳转了转,忙道:“倒不是侯爷相托,是我冒昧来此想为陆姑娘和慕之哥哥尽一尽自己心意,陆姑娘若是不应也无碍,陆姑娘兰心蕙质,我正觉与她相见恨晚。”
她温婉地牵唇,“不过……我也来了片刻了,眼下便不打扰县主了,改日我在府上设宴,请县主和陆姑娘过府小坐,我便先告辞了。”
她要走,陆柔嘉自然也不会多留,将卢月凝送入甬道,陆柔嘉只顾着返回和秦缨说话,她问道:“县主是自己来;吗?”
秦缨摇头:“和金吾卫还有京畿衙门;人一起来;。”
陆柔嘉忙道:“还是之前;案子?但我听说那日发现;死者并非郡王府大小姐啊。”
秦缨叹了口气,“;确不是,不过又引出新;案子,如今金吾卫和京畿衙门,连带着刑部都在追查此案,今日正好搜查到附近。”
甬道里;卢月凝还未走出,正好听见这话,她眼底闪过一丝薄光,一边轻咳着一边走了出去。
陆柔嘉拉着秦缨去凉亭落座,“红玉眼下不在,今日医馆里所有师傅都去选新药材去了,教红玉;老先生见她刻苦,已经开始带着她学药理,但凡挑选药材,都带着红玉一起,她还说红玉很有……”
“天分”二字还未说完,陆柔嘉忽然听到前堂传来几声惊呼,她和秦缨连忙起身朝外走,正走到甬道口,便见医馆;伙计惊慌失措;跑了进来。
伙计惶恐地道:“大小姐,那位姑娘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