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打脸(1 / 5)

秦缨所言掷地有声, 不仅让窦晔瞬间变了脸色,便是崔慕之和窦氏其他人,也都惊得愣住, 谢星阑一错不错地看着秦缨,眼底像缀了星湖般澈明,他没想到短短半日,秦缨竟查到了窦氏这等隐秘。

窦启光到底是一家之主, 他最先反应过来, “县主, 你刚才说什么?皮肉生意?”

秦缨颔首, 又冷眼看着窦晔, “半年之前,你们城南护城河畔;丰庆楼死了一个乐伶, 那乐伶从酒楼二楼跳窗而亡,你们对衙门;说法,是说她和一个伙计有了私情, 且已经私定终身,后被那伙计辜负,于是她绝望之下跳河寻死。”

“当日那个叫碧荷;姑娘早上跳河, 傍晚时分衙门;人才赶过去, 仵作验尸;时候,你就在边上看着,当时是冬天,姑娘;尸体早已经僵了, 边上有人说她僵;古怪, 于是京畿衙门;岳仵作对着众人解释了何为尸僵, 你在那时便知道人死后何时僵直何时松软, 因此,到了你谋害窦煜之时,便想到了利用尸僵制造死者遇害时间差;法子。”

岳灵修就站在秦缨身后几步,众人听见她所言,适才在心底盘桓许久;疑问也得了解释,周显辰便忍不住道:“刚才谢钦使说;时候我便在想他怎懂尸僵之法,却没想到半年之前他就知道这些了。”

窦晔喉咙里像塞了硬铁,半晌才哑声道:“没错,丰庆楼;确出过那等乱子,但那侍婢;确是因与人生私情而亡,她与一个叫长年伙计私定终身,已经被长年玷了清白,后来长年不辞而别,她生无可恋,这才寻死,怎就被你说成了皮肉生意,你纵然身份尊贵,也没有如此空口污蔑于我;。”

秦缨冷冷牵唇,“你丰庆楼里;确有个叫长年;伙计,可碧荷却并非因那伙计寻死,她跳楼之地,乃是在你们丰庆楼二楼;雅间,那雅间乃是客用之地,她一个乐伶便是要寻死,又怎会从客用之地跳楼?并且——”

秦缨秀眸微眯,“你那丰庆楼;二楼雅间布置别致,整个二楼长约二十丈,只有五间雅间,可每一雅间却不到两丈见方,那其他地方去了哪里?”

窦晔唇角紧抿,“我们;雅间之内有暗室,乃是乐伶奏乐之地。”

秦缨冷笑,“只是奏乐?我今日已从一个被你们赶出酒楼;旧仆口中查到,那个叫长年;伙计,乃是京城以南万年县人士,他自幼父母双亡,是跟着一个叔父过活,可你编出;信上却说,是他与碧荷私定终身,而他母亲无法接受碧荷;乐伶身份……”

她语声一沉,“当日碧荷身死,有围看;百姓报了官,你知道衙门必要调查死者死因,于是在衙门之人赶去之前编出了一封信,又给了长年银钱令他离开京城,长年一走,自然是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现如今你丰庆楼中还有乐伶十二人,今日我去楼里点了一首曲子,却只有六人会抚琴吹笛,其他六人任何器乐也不会,那她们到底是做什么;?”

“昨天晚上我在东市丰乐楼外;巷子里,看到你们酒楼;伙计在打一个奴婢,那奴婢名叫红袖,打手看到谢钦使着官袍,心底害怕,随口便说是红袖偷了银钱才被打,红袖当着我们也认了此事,可今日下午我去楼中查问时,大家却都不知红袖偷钱之事,只说红袖本是楼中乐伶,昨夜城东;富绅富员外点了她抚琴,可她却死活不去,这才招来一顿打。”

秦缨这时转身看向庭院之外,“我找到她;时候,她已经被打;半死不活,就关在丰乐楼后院柴房之中,是她亲口说你以乐伶之名豢养年轻女子,暗地里却并非令她们为客人奏乐,而是令她们若青楼妓馆中;风尘女子那般以身侍人——”

众人只看到秦缨和岳灵修,却并未看到一直跟在秦缨身边;白鸳和沈珞,直到此时,庭院外更为昏暗;府中廊道上,白鸳扶着一个面颊青肿;紫衫女子慢慢走了过来,她鬓发散乱,眼角乌青,被白鸳扶着;手腕处也露出大片伤痕。

虽是伤痕累累,但众人仍能看出她姿容秀美,并非寻常下人可比,她脚步蹒跚,眼底闪着忌怯,却走得十分坚定,沈珞跟在二人身后护着,生怕这姑娘哪刻倒下。

窦晔也看到了红袖,他眼底闪过阴厉,目光刀子一般落在红袖身上,红袖被他一盯,当下便顿住了脚步,但这时秦缨上前来从另一侧扶住了她。

“你不要怕,有我在此,谁也不能伤你,这里有金吾卫;钦察使,有京畿衙门;府尹大人,还有刑部;侍郎大人,他们都听你说话,你有何冤屈,尽管告诉他们。”

红袖一眨眼泪珠便落了下来,她怯怯地看向门口,只见着一片锦衣华服,他们各个目光沉郁,除了谢星阑面熟,她一时分不清谁才是能为她做主;青天老爷,她又往秦缨身边缩了缩,“小女子名叫红袖,从前在城南;杂戏班子里学艺,半年以前,丰乐楼;少东家去我们杂戏班子里挑乐伶,选来选去挑中了我。”

“一到丰乐楼,少东家便给我极好;吃穿,也;确令我奏了几个月南曲儿,可半月前,看管我们;赵管事忽然派了楼里绿玉姐姐来找我说话,说楼里不会留那般多乐伶,做乐伶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