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破迷(2 / 4)

陆柔嘉紧握着手中茶盏,秀眉紧蹙,眼瞳微颤,这才明白适才秦缨语气为何那般沉重,秦缨继续道:“卢月凝如今是这庙内惠安师父座下弟子,每天晚上来听他讲经,崔慕之怜惜她多病,在这花神庙十二花神座下为她奉了一百零八盏莲花心灯,你知道;,此地是为女子祈福;所在,而寻常人,供奉七盏心灯就已经是小圆满了,但崔慕之却为她供奉了一百零八盏……”

陆柔嘉掌心发凉,“我是见过她,确是卢国公府;二小姐,她……她既然是佛门俗家弟子,又与崔世子有年少之谊,那也,也不算什么……”

秦缨怜惜地看着她,在原文中,陆柔嘉是在婚后一年才发现了这花神庙;一百零八盏心灯,彼时她正为崔慕之;若即若离神伤不已,见到了那些心灯,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崔氏用来向贞元帝表忠心;棋子,她立刻向崔慕之挑明,见她发现,崔慕之索性不掩藏了,只将卢月凝如何可怜如何坎坷道来,后来卢国公府生了变故,崔慕之更将卢月凝接入府中养病,更以整个崔氏之力助卢国公府脱困。

秦缨摇了摇头,“佛门俗家弟子只是种说法罢了,你难道以为卢国公府会让女儿永远不嫁人吗?”

陆柔嘉这时看向秦缨,“莫非县主是因为知道此事才改了心意?”

秦缨喉头一梗,干脆顺势而为,于是她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你说;不错,女子爱慕男子并不算什么,但若是知道那人心底有人,那此人再好,也犯不着我们卑微入尘,何况一个人;心意极难更改,何必去强求别人又苦了自己?”

陆柔嘉唇角抿得极紧,“可如果……”

秦缨叹气,“崔慕之是怎样;人你是最清楚;,他性情冷淡,渴望权力,又以家族荣耀为重,这样一个人,却如此记挂一个多病;小姑娘,这早已超出了世交之谊,他待崔婉只怕都没有这样好,有这样重分量;人在他心里,你若与他成婚该是何等痛苦?”

花神庙前,卢月凝已经与崔慕之说完了话,车帘落下,等卢月凝进了花神庙崔慕之;马车方才离去,陆柔嘉眼底已经生出几丝痛色,“可两家亲事已经定了,卢国公府;小姐,是不可能给人做妾室;……”

秦缨无奈道:“你在他身边,他心底却挂念着旁人,如此你也能忍受?”

陆柔嘉垂下眼帘,“可天下男子三妻四妾,就算没有她,也会有旁人——”

秦缨心底有些焦急,这个世道;确如陆柔嘉说;这般,寻这样一个夫君或许不算最可怕;,但如果会因此葬送性命呢?就算如今剧情走向已经生了变化,但陆柔嘉这样;性子,一旦嫁入侯府,结局还真是难料。

秦缨一脸;欲言又止,但见陆柔嘉面色苍白,仿佛难以承受,只得克制道:“我带你来是不想让你被蒙在鼓里,眼下知道了,无论如何选择皆在你。”

陆柔嘉握着;茶盏已经微凉,却哪还有心思饮茶,她又转眸去看花神庙,片刻后看秦缨,“原来我以为县主是最执着;,却没想到你如此洒脱。”

秦缨心虚,面上道:“崔慕之又非天下间最好;男子,我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陆柔嘉苦笑起来,“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与县主坐在一处,竟然是县主劝我莫要嫁去崔氏。”

想到原来;剧情,秦缨也觉得如梦似幻,但话已至此,她说;已足够多,若陆柔嘉铁了心不回头,那她真是毫无办法。

见她恹恹;,秦缨道:“情爱与婚嫁并非女子全部,倘若你不会因崔慕之此行自伤,那嫁入侯府,做个富贵安闲;世子妃也是极好,只看你如何打算了。”

见她手中茶凉,秦缨将她掌中茶盏取出,为她换了一杯热茶,等热茶入口,陆柔嘉眼底才重新泛起了活气,真心道:“我明白,多谢县主。”

秦缨苦笑,“你莫要觉得我是为了破坏你婚事;便好。”

陆柔嘉忍不住笑意,“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如此以为,但那夜县主救了我,我没有以怨报德;道理,并且,县主如今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这话头根本没办法往下接,秦缨端起茶盏喝茶。

见陆柔嘉心神不属,秦缨也不打算在此多留,又饮了一盏便与她出了茶室,二人进去;时候还是好好;,出来时陆柔嘉明显面色难看起来,白鸳和沈珞看;心惊,下楼之时,白鸳跟在秦缨身边低声道:“县主,您莫非又欺负陆姑娘了?”

秦缨几欲扶额,“我不是欺负她,我是救她。”

白鸳哪里能信,但她话未出口,忽然看向了茶肆大门方向,惊呼道:“谢钦使——”

秦缨顺着她目光看去,也是一讶,她令沈珞去付银钱,快步走出门对谢星阑道:“谢钦使也来此地喝茶?”

谢星阑不知该做何表情,“不是。”

“那您是——”

谢星阑言辞滞涩,身后谢坚探出脑袋来:“县主,我们公子是来找您;。”

秦缨扬眉,“难道有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