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问问,十一那日;蒲陶糕,是否有人留下来送给窦煜了。”
虽做此安排,但秦缨心底已经有数,证供问了几轮,但无人提起给窦煜送糕点之事,唯一;葛明芙,送;是秋梨膏,且窦煜根本让她进门。
唯一;可能,便是凶手留下此物,借以稀贵之名送给窦煜示好,窦煜对此人毫无防备,盛情难却之下食用了此物,因此丧命。
秦缨焦急地在凉亭之中等消息,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谢坚和沈珞才归来,谢坚道:“县主,都问了,府里各处当天晚上;蒲陶糕都自己用了,没有专门留给二公子;。”
秦缨目光一凛,“有人在说谎。”
……
谢星阑赶到苏氏别庄;时候已是日头偏西,苏怀章出自麟州苏氏,贵为吏部尚书,亦是三朝元老,他;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虽归隐四五年了,仍然极有人望,任何人来拜访都要依他;规矩。
谢星阑来时,苏怀章正在锄地,等他将一颗矮松端端正正;栽好,仆从才将谢星阑请到了后花园之中,苏怀章须发皆白,穿着一袭靛蓝长袍,此刻将袍摆掀起别在腰带之中,又双手撑着锄头,晃眼看去,还以为是哪位老农。
但他精神矍铄,目光明锐,见面先打量谢星阑两眼,而后淡笑道:“跟你亲生父亲极像,与你养父不太像——”
谢星阑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今日打扰苏老,是为了窦煜。”
苏怀章面上笑意微滞,“窦煜出事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将锄头交给下人,放下袍摆后又用下人捧上来;水盆净手,一边道:“上次他来见我,还是他春闱落第之后,他一脸惭愧,说辜负了我,我当时便劝他不可心思太重,科考三年一次,参考之人犹如过江之鲫,但往此前看,双十之龄便高中;并不多。”
“那之后,我们也小半年未见了。”
他擦了手,抬步往书房走,又问:“他是被人谋害?”
谢星阑应是,“凶手先杀人,后放火,对他颇有残忍,我们查到他人际来往并不多,但对您尤其敬重,每次来您这里都要留上整日。”
苏怀章叹了口气,“他是个好孩子,只是过;太苦了,我早给他说过,他资质并非尚佳,便是高中,也多是在二十五岁之后了,但他家里给他;希冀太高,他半刻也停不下来,但再苦读也罢,最后竟出了这样;事。”
谢星阑听他此言,禁不住问:“他天资一般,那您当初为何收他入门下?”
苏怀章微微眯眸,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之中,“一开始我是不愿意收他;,当年我去窦氏做客,他祖父无论如何想请我收个学生,结果我看到了四个孩子,是四个吧?我出了一题考较他们,待考完了,本是想收另一人;,但他祖父却求我收窦煜,我便收了,别;不说,窦煜品行端良又刻苦求学,只凭着一点,他往后必定前程远大。”
谢星阑拧眉,“您当时想收另一个?那人是谁?”
苏怀章迟疑一瞬,“都是十多年前;事了,十三四年了,名字我记不清了,不过当时;个头,已经和窦煜相差无几了,那孩子很是机灵,如今也不知如何了,当时我问窦启光为何不能收那孩子,他也未说,只说他看重窦煜。”
谢星阑心底微动,“那当时那个被您看中;孩子知道吗?”
苏怀章有些唏嘘,“我未曾明说,但我觉得,他能看出我对他;喜欢,后来宣布收窦煜入门下,那孩子显然十分失望。”
谢星阑眼底生出一丝狐疑,又问了些与窦煜同窗之事,待日暮西垂之时,才离开苏氏别庄返回京城。
他一路快马加鞭,入城门之时夜幕已至,待快马到了窦氏时,刚进门便碰到谢坚,他看到谢坚心底微安,谁知谢坚当头便道:“公子终于回来了,县主已经走了,她今日死活不要小人跟着,小人有些不安……”
谢星阑登时拧了眉头,“她要去何处不让你跟着?”
谢坚道:“说是要去花神庙,还是与陆御医家;小姐有约,说都是姑娘家,小人跟去十分古怪,还会吓着陆姑娘。”
谢星阑眉眼间覆上了一层寒霜,“今日你们在府中可查到什么?”
谢坚连忙见秦缨所查蒲陶糕之事道来,见谢星阑面色难看,他连忙想告罪,然而不等他开口,谢星阑便已转身出门,“去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