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娘说出了心里的想法,霍君安被她感动到心里难捱。
“真是心疼你,还要这样事事帮我想着。”
“你不也一样吗。”
沈晚娘一边收拾衣物一边道:“虽然你还没有见过你娘,但是你的女儿要去见她的奶奶了,想没想过准备点什么礼物。”
“我也想过……”霍君安非常头疼,“但你也知道我,我哪儿是会选礼物的人。我想,她应当什么也不缺,你和霍椒去看她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吧。”
沈晚娘被气笑,“你们这些当儿子的啊,一个个都是大直男。”
“直男是什么?”
“就是直来直去的。”沈晚娘真的好气,“算了吧,不跟你逗了,快去忙你的正经事。一会儿我有个朋友过来帮我们准备礼品。”
霍君安不是很懂得她的意思,怎么个礼品还需要别人?
算了,他就不问了,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等他从卢啸那边回来,林康正在等他呢,用还不熟练的语序给他报告:“到了,礼品,人……”
霍君安明白了,“我就去看看。”
霍君安找到沈晚娘的时候,她和霍椒都已经穿戴一新,这回还特别用了淡淡的胭脂,让得老夫老妻的霍君安都要心动了。
“这是做什么?”
“你快来啊,和我们两个一起坐在这里。”
背后是雁门关空阔大气的景色,一家三口坐在椅子上,霍椒被抱在最中间的位置。
前面的老画师已经准备好了笔墨,“好了,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了啊,我要开始画了,需要一些时间,三个人尽量不要动,动一动也要维持现在这个画面。”
老画师动笔了,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时不时的下笔画画。
霍君安笑了,“原来是要画像。”
“是啊,这回我和霍椒自己回去你都不能陪同我们,既然真人不能在,就让一副画像来代替了,你说,这是不是最好的礼品啊。”
“还真是,这都让你想到了。”霍君安余光扫过沈晚娘,自己夫人真好。
“别说话!”沈晚娘斥他,“人家画师该画不好了。”
“知道。”
霍君安不动了,也不说话了,他尽量保持一个松弛的状态微微笑着面对着画师。
他还不知道他的娘亲长什么样子,但无论她怎样都好,都是他的亲娘。
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娘亲看看。
霍君安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坐在那里几乎可以一动不动。
开始的时候还是沈晚娘斥责别
人,到后面,她的背上就像是在蚂蚁一样,总是忍不住动来动去。
“晚娘。”霍君安故作严肃。
“唉……”沈晚娘坚持着。
老画师看出他们着急,“不要着急啊,慢慢来,要有耐心。”
沈晚娘觉得难捱但也忍受着,她也希望看见婆婆的笑脸。
终于,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老画师比了个手势,“好了。”
沈晚娘赶紧松动自己的肩颈。
“辛苦将军和夫人了。”
“画的怎么样?”沈晚娘跑过去看。
这画师可是她托了雁城里的衙门才帮忙找到的,据说是全雁城最好的画师。
“不错,真的是栩栩如生。”沈晚娘看得满意,又给霍君安看,“君安,你看喜欢吗。”
“确实很好,形态和神态都很传神,辛苦这位画师了,一会儿银子按照双份给你。”
“多谢将军。”
沈晚娘又看了霍君安一眼,“忙不?”
“做什么。”
“你要是不忙,再画一张嘛,反正咱们也不差那点银子。画一张你单人的。”
“我看这个想法好。”老画师道:“请将军上马,我画一张将军督战图,我想一定十分威风。”
“对对!”沈晚娘拍手,“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霍君安一
向不喜欢这些,但是他知道晚娘喜欢,那么,大概娘亲也会喜欢。
“好吧。”他同意了。
又小半个时辰,沈晚娘得到了两张画像,一张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还有一张霍君安骑着马的,晾干了,她把两幅画都卷起来收在行礼的木箱子里头。
再跟义父和雪敏告个别,他们选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就踏上了回往京城的路。
几年来处处奔波,沈晚娘也已经适应了在马车里坐各种事情。
行路了一些日子,就进入了京城地界。
京城比雁门关要偏南许多,随着一天天南下,他们身上的衣裳也穿得越来越少。
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已经脱下了狐裘和厚棉衣,只穿一身薄袄裙披着披风就好了。
“夫人,我们终于到了。”
红豆第一个跳下了马车,感受着久违的京城。
林康是第一个跟回来,有些谨慎。
沈晚娘安抚他,“跟着你红豆姐一起,她会给你安排个住处,你在家里就当成自家一样就好。”
红豆带着林康去扣门。
管家开门一瞧,两个眼睛睁得老大,“啊,夫人,是夫人回来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