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初中之前，原身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努力学习，考上伯德学院，努力成为一名律师。

变故在拿到伯德学院通知书的那天，原身的养母，朱明死于一场车祸。

原本只是一场意外，至少安保局那边是这样解释的，但是原身显然自己调查了很久，发现里面藏着许多隐情。

原身走上了复仇的道路，朝着害死自己养母的那个财阀，一步步前进。

这是姜养养告诉诸程的，姜养养对诸程没有任何隐瞒。

“诸程，你不要去报仇了。你真的付出了太多了，真的值得吗？朱明真的值得你这样付出吗？”

思索着这些不算愉快的过往，再一抬头，诸程来到了姜养养的大学——上城大学。既然来了，那混进去看看姜养养吧。

*

大礼堂门口没有安保人员，诸程戴着黑框眼镜和帽子口罩，轻易混进去坐到最后一排。

前面的学生三三两两坐着，讲台上有教授在传授相关事宜。

找到了。

赛雅找到正对姜养养的一个摄像头，投影到诸程的眼镜上。姜养养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有些寂寥。和上次照顾诸程一样，姜养养的脸还是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总是打哈欠，总也睡不饱的样子。

诸程知道，姜养养又要上课，又要打工还贷款，真的很累。

她打开光脑，看着自己光脑里的余额，陷入了犹豫。很显然，原身之所以不和姜养养联系就是为了不连累姜养养，原身的光脑甚至没有姜养养的联系方式。

“嘿，你朋友？”法老师突然出现，坐在诸程肩膀上。

诸程嗯了声，“虽然失忆了，但是总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

“想看就去看呗，”法老师语气理所当然。

诸程苦笑一声，没有应答。

讲台上的机器人滔滔不绝，姜养养靠着椅子睡着了。

突然有个突兀的声音挤入诸程耳朵里。

“看，她睡着了，肯定是昨晚打工一夜没睡。”

“嘿嘿嘿，不止吧，亲爱的，你记得拍下她的丑照，嘿嘿，上次匿名发出来，好多人点赞……”

诸程对到了大学还存在的霸凌行为感到无语，并暗中比了个中指，“赛雅，去翻翻他们的光脑里有什么好东西。”几秒钟之后，诸程得到一份丰富的黑料，冒名顶替上学，抄袭，斗殴，真是丰富啊。

诸程手一动，这些东西全部匿名发了出来，看了两眼姜养养，诸程又从后门离开了。

*

姜养养是从一片尖叫中醒来的，班上那对经常嘲笑她的情侣在互相咒骂。

“你这死男人，在外面乱搞是吧，还和变性人搞，你脏不脏啊。”

“我脏，你不是花钱买进来的吗？还有脸说我……”

姜养养睁开迷蒙的眼睛，晃悠悠起身，往旁边躲开，怎么了这是，报应来了。她打开校园网站，头条是那对情侣的黑帖，发布人是匿名的，而且已经销号了。

这个手笔……

姜养养推开身边看热闹的人，匆忙找出去，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没事的，姜养养知道，她还活着，能随处活动，已经很好了。

*

诸程在南城随便找了个黑市的胶囊旅馆住，法老师倒像是喜欢这个胶囊的样子。

“这么小的房子，真少见。”法老师在旅馆小房间四处飘，“这上面还有老鼠呢，真丑。”

诸程还租了个大一点的，可以站起来活动的房子，被这话狠狠伤到了。

“法老师，我现在负债累累，不睡大街就不错了。”诸程将外套脱掉放在床上，盘腿坐在桌子上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法老师的白光幻化出来，在屋子里四处飘，她今天早有了意识，也看了诸程了解失忆前的过往，如今斜斜靠在诸程手边，问她：“你今天得到什么了吗？”

诸程停下笔，纸上写满今天的经历。

“我知道了很多，失忆前，我是个很聪明，天资很高的人，爱好很广泛，喜欢数学物理，也喜欢历史哲学，平时学习很努力，是为了改变自己和养母的命运。初中的时候被人欺负，也能还击，暗中成为黑客，结交势力，让自己一步步变强。一切都按照我的设想进行，我会进入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学，认识最优秀的人，摆脱四等公民的命运。直到高中，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收到养母的车祸死亡通知书。一个愚蠢的财阀继承人，撞死了我唯一的亲人。”

诸程像是个局外人，漠然念出她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