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周围居民因为沈溪的话,变得认同起来,意识到即将到手的板凳要离他而去,不由地恼怒起来,恶狠狠地对着沈溪阴沉着说道。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看着沈溪毫不退缩,反而越握越用力的手,他阴狠一笑,随后,扭头看向人群再次开口。 “这个人是我们幸存者的叛徒,他的朋友一定也是叛徒,你们大家想一想,如果叛徒过的自在舒服,我们又怎么对得起那些为火种计划牺牲的英雄。” 周围人情绪明显都被煽动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同男子,对着亚斯态度鄙夷不屑。 “是呀,我们应该铭记那三百六十位牺牲的英雄,坚决抵制叛徒。” “是的,我们的英雄不能白白牺牲,抵制叛徒!” “抵制叛徒!抵制叛徒!” “抵制叛徒……” 看着周围人激动着谩骂沈溪二人,男子笑意更深,洋洋得意起来,就是这样,一个叛徒不配与自己争抢生存物资。 四周嘈杂的讨伐声、谩骂声,似是要将亚斯小小的身体淹没一般,他无力地低下头去,似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却不知紧握的双拳,以及微微颤抖着的身体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周围人的呼喊一声盖过一声,沈溪冷眸依次划过一张张人脸,内心只觉讽刺不已。 她与亚斯相识以来,在亚斯周围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他们对叛徒的讨伐,听得多了,再加上原主记忆有限,所以来找亚斯前,她就已经向系统沟通了解过亚斯的情况。 “火种计划”———幸存者们在联盟建立初期组织的一场自救行动,在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中,征集了大批量的志愿者。 他们自愿参与火种计划,贡献一切,为幸存者们开发研制新药,他们是先驱者,是奉献者,三百六十多名英雄,在哪长达七年的实验室里忍受霉菌折磨,一次又一次地接受各种治疗,旧疤未愈又添新伤,实验成果也在他们一次次的风险中开发出最好的疗效。 亚斯的爸妈也是其中之一,他们相识于火种计划,互相搀扶,互助安慰,在那漫长又残酷的实验楼中相知相伴,后来,他们恋爱了。 世界各处都被霉菌感染,本就不易受孕,即便有孕,孩子畸形的可能性也非常大,他们不顾反对,毅然决然地生了下来,幸运的是小小的男孩躲过了霉菌感染的风险。 亚斯父母因为他的诞生,重燃了对生命的渴望,随即,请示研究院及联邦要退出实验。 联邦自然允许了下来,虽然灾难来临,但是联邦并不是毫无人道的联邦。 可是,人性却是不堪的。 他们退出火种计划没多久,父母二人在计划新生活的时候,一场大火带走了两人的生命,亚斯父亲濒死之际将小小的亚斯推了出去,再回去救妻子时,已经来不及了。 沈溪不懂,这本就是志愿者自愿参与的行动,那么主动权就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没人可以已任何形式的道德标准来绑架他们。 看着眼前这些受惠者,一边享受着亚斯父母的奉献,一边又来唾弃他们的孩子,她眼底瞬间冰冷一片,气血翻涌,神色不屈的凝视着众人。 “够了。” 众人没想到沈溪会突然打断他们,接着又听她铿锵有力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们所说的叛徒,他的父母为了研制新药,在研究院奉献了整整七年,你们呢?” 有少部分人感到愧疚,头微微低了下去。一旁的亚斯忍不住的掉了眼泪下来,又是她,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 还有不少人不服气的叫嚣着。 “那他们也是叛徒,都坚持那么久了,别人都可以,怎么他们不可以。” “对呀,三百多位志愿者,退出的几十人,这些人都是叛徒。” 沈溪恶心不已,打断他们的声音。 “所以呢?他们是自愿参与,难道就没有自愿退出的权利了吗?如果这样都要被你们冠上叛徒称号,那你们又是什么,只会一边嘴上说着感谢英雄的牺牲,又一边谴责他们的懦夫是吗?” 亚斯听后,明白了什么,止住眼泪,倔强的抬起头来,注视着这些人。 看着众人默不作声,又不敢对视的羞愧眼神,沈溪知道,这些人都是些无能之人罢了,只会在小孩子身上寻求存在感。 又好心提醒道: “既然看不惯叛徒,联邦研究院现在还在号召志愿者,你们这么有奉献精神,想来都会去报名参加的吧。” 看着眼前这些人因为害怕而四散仓惶离去的身影,只觉讽刺不已,原来他们也知道参与研究意味着什么,原来他们也怕死,他们怕的事情,凭什么要求别人无所畏惧,甚至是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