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调给踏风之盟的一支二十人的修灵者卫队。 一路上不少百姓们的闲言碎语不断传入耳中,不是与最近祈桑沿海一带的“砸庙”大骚动有关,就是与祈桑皇室和巫祝一族的决裂有关。 白鸦发现浮空镇周围的几座神庙都被人给砸了,供奉的神像们都被人换成了所谓的“海神神像”。经常沿路见有人呼天抢地怆然泪下,有人手舞足蹈大愿得偿,有人津津乐道地旁观,有人忧心忡忡地祈祷。怒火中烧者、战战兢兢者,不计其数。偶尔见到前来镇压骚乱的当地守军,对待百姓们还算客气,倒是带走了不少神庙上人们。 白鸦扫了一眼造成这些骚乱的罪魁祸首,魔头阿脊从出发时便戴上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一路上极少言语。白鸦本以为素江肯定又要在自己心中痛骂这魔头,哪知小丫头那边一声不吭。素江从昨夜到现在一直不肯搭理白鸦,白鸦也摸不准自己那番话是否真的伤到了她。白鸦在心中故意撩拨道:“咦,今日你这丫头难得安静啊,难不成昨儿吵架吵不过,砸了楼星辰的小镜子又自己睡回去了吧?” 心镜那头的素江听见了,本来渐消的气又兜转了回来,又沿路见到几处自己的人神庙被毁,更是心情郁结,接着玩消失。 白鸦自觉无趣,便凑到好兄弟雷音身边说话。“喂,雷憨憨。” 雷音正皱眉思索着凤闪闪瞒着自己和树泽堂长老们联络之事,打算什么时候自己也该再联络一下雷芷臣长老,问问族里情况,随口答应白鸦道:“何事?” 白鸦回头望了一眼,凤闪闪正在后面与八池玉鸩手挽着手,亲亲热热说话。白鸦压低声音对雷音道:“我说,你和凤闪闪,到底成了没有啊?” 雷音忽地转过脸来盯着白鸦,白鸦扑哧乐了,道:“我透过你那张黑得赛过谜渊的脸蛋儿,还真的看出了那么一点羞涩的红啊,雷憨憨。放心,兄弟我不是八卦你有没有做什么羞羞的事儿,就是问问,你对闪闪到底表白了没有?她答应和你好了吗?” 雷音也压低声音,咬牙道:“阿白,你可够了!别乱讲话。我和闪闪情同——情同兄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鸦翻了个白眼,道:“雷憨憨,明明是你在乱讲话啊。还情同兄妹,你磕巴啥,你俩凭啥是兄妹啊,你娘和她娘是亲闺蜜?还是你爹和她爹是堂兄弟?你就装吧!” 雷音想到凤闪闪漾着活泼与狡黠的凤眼和抬着下巴使唤自己时的俏皮模样,心中一软。但雷音一个转念,又想到几天之前,自己暗中观察发现凤闪闪在偷偷摸摸和一个神秘外族人联络,昨日她又当众承认在和她爷爷雷柏臣大长老单独联络,这些又令雷音心下很是烦躁。他想直接问凤闪闪却有些踟蹰,直觉在告诉雷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旦去碰了、去揭开了,就不得不做一个痛苦的选择。白鸦熟悉雷音平日的点滴,见好兄弟这般犹豫不定,白鸦神色端正了些,低问道:“你这是什么纠结表情?你脸上的皱纹都可以织出一条天水罗纱裙来了。是和闪闪出了什么问题吗?” 雷音和白鸦对视了片刻,雷音突然意识到闪闪此刻不在,正是让白鸦单独为自己解惑的时候,严肃道:“白鸦,我们初遇的时候,你曾对我说——真神永在,是什么意思?我和闪闪一路送你兄妹俩从西跑到东,也算出生入死以命相陪了,但我只知你是梦朔一族的少主,眼下所图之事是推翻伏龙之盟对霄明神州的统治,真正背后的原因,以及关于梦朔一族的事,你却从不曾同我细说过?” 白鸦没有预料到雷音突然与自己说这个,顿了顿,提起素江的细手腕子朝雷音挥了挥,提醒他道:“你确定要现在和我讨论这件事儿?你知道的,现在我可是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我们的神之素江。” 雷音一锁眉,道:“那又何妨,镜魔不是说过了,你们结了那什么禁咒,她没办法背叛你。正好,你也问问她是怎么想的。霸了那么久的神位,如今真神就要归来,她不心虚么?还打算冥顽不灵下去?”“啧,你别这么说她。人家脾气大着呢。结了不破之咒也没用啊,还不是得我哄着她。” 白鸦笑道,心中等了等,还是未闻小丫头片子的声音,看来确实还在倔强地赌着气,不免无奈。 白鸦暂时不管素江了,他慢慢对雷音道:“其实,我们梦朔一族在千年之前,也是同巫祝一族一样,侍奉于真神之侧。只不过巫祝侍奉的是真神虚离,而梦朔侍奉的是虚离的妹妹真神虚合。据说当真神虚离留下神谕之时,梦朔与巫祝两族的大长老皆在场。但当真神湮灭之后,巫祝与梦朔两族之间迅速决裂。巫祝一族与梦朔一族争斗十几年后,第一代人神神之曲商登位,选择了巫祝一族,梦朔一族大败。残余的梦朔族人逃往了南方的咸照国,隐匿踪迹,中间变过几次本宗的据点,近几百年本宗藏身于咸照南面大阴山中的乌蝶谷,直到——朔风老头子......”提及朔风之死,白鸦声音不易察觉地发涩,他很快掩饰了过去,接着道:“朔风老头子曾经告诉过我,二位真神其实并没有消失,他们以另一种形式,依旧存在于这浩渺宇宙之中,甚至是另一个浩渺宇宙之中。所以说,这世间根本不应该存在什么人神来代替真神的位置。人不可为神,也成不了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