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成昭虽然有意隐瞒，但既然已经被外人点明，就没有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他竟然承认了。

薛竹不敢置信，美眸睁大，一时忘了言语。

眼泪开了闸，涌泉般往外淌，“那你为何瞒我，骗我？”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孩子。甚至这件事的重点可以不在她想要孩子，成昭背着她下药，就不是正常夫妻间做的出来的举动。

昭昭当真是她认识的昭昭吗？一瞬间，薛竹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他无比陌生。

避子药，当然是真的。因为成昭压根不愿将自己的血脉子嗣留存于世，他对元氏有仇有恨、不屑一顾，对那个被称作母亲的女人未有过留恋，一生就该远离尘缘。

孩子不会是例外，薛竹，也不会是。

“养生丸确有避子的效果，你身子不好，年岁尚小，并不适合有孕，我便自作主张给改了养生丸，未曾告诉你，的确是我自作主张。”

他慢条斯理解释，仿佛这仅仅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哪值得薛竹大惊小怪？

为了我好？“昭昭作何不告诉我呢？”

顺着合理的台阶，薛竹已经软下阵来，再没了方才质问的气势。

成昭不屑于去挽回一个被戳破的谎，矢口否认有什么意思，但他有自信，即便薛竹得知了那是避子药，也不会掀起大风浪。

“一时忘了，而你还挺喜欢小孩，也没找到恰当的时机。”

她会相信的。

薛竹也果真如他所料，欣然接受了成昭的说辞，为了她好。浑然不管，隐瞒她下避子药物此种举动，若放在别家，会掀起如何的轩然大波。

三言两语哄好了薛竹，成昭又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薛竹渐渐理解了他的好意，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

她愿意相信昭昭。

“我往后就不吃了吧。”薛竹算盘打得响。

成昭却不肯，让她继续吃下去，“阿竹还小，不适合做母亲。”安慰人的话语宠溺又无奈。

薛竹委屈之下，但又难免宽心了，戳穿了真相后昭昭一如既往，说明他没有心虚啊。

薛竹一如既往好哄，这正合了成昭之意，索性避子丸的意外暴露并未打乱他的计划。多看几回她信任的笑脸，甚至颇不是滋味，横生戏谑，等她得知成昭死了，一定心碎欲绝吧。

两相欢解了，二人之间的缘分，也是时候终结。

衮州瘟疫，朝廷顾之不及，很快安阳便会施以援手，派兵相助，也是成昭为自己选的绝佳落幕之机。他前去州府，按照他的计划，顺道染病“死”在外面，把“成昭”这个身份完整留在安阳，善始善终。

届时虽然看不见，阿竹一定少哭些，哭多了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