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聊小睡了一会儿,现在到了晚上,自然是睡不着的。
而晚上睡不着的结果,是翌日一早还按平时的时间醒了,醒来后一直精神不济,然后到下午忍不住小睡一会儿,再然后就是晚上失眠。
他在这边越来越糟,冯乐真却睡得很好,只是接连两三天都一直做梦。
第四日清晨,冯乐真起床后往外走,结果一开门就对上了闻歌黑沉沉的视线。
她顿了顿:“没睡好?”
“你记忆还没恢复?”闻歌反问。
冯乐真抱臂:“没有,怎么了?”
“大夫不是说你一两天就能恢复吗?”闻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冯乐真轻嗤一声:“大夫还说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恢复呢。”
闻歌深吸一口气:“下午,玩沙包吗?”
冯乐真眼眸微动:“怎么玩?”
见她没有一口回绝,闻歌立刻拿了一个拳头大的沙包来,一字一句认真教她规则,冯乐真专注听完,问了一句:“我们平时也这么玩?”
“……嗯。”
“那这样看来,我们感情还是不错的。”冯乐真掂了掂沙包,评价。
闻歌无言以对。事实上他直到现在都不太相信她失忆的事,毕竟只是磕到了脑袋,弄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怎会将过去一十多年的记忆全都忘个干净。()
可冯乐真的表现太正常了,他几次三番试探,都没从她脸上看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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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管她有没有记忆,只要他还像以前一样提高警惕,她就休想从他身上套出一条有用讯息。
两人一个腰上的旧伤还没好,一个头上添了新伤,只玩了半个时辰就停下了,于是又肩并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想吃苹果。”冯乐真嘟囔一句。
闻歌眼眸微动:“你知道什么是苹果?”
“……我是失忆,不是傻了,你没发现我还会用筷子?”冯乐真不客气地反问。
闻歌:“哦,我以为你不记得,那你都记得什么。”
“记得怎么吃喝拉撒,怎么说话怎么写字,忘记的只有我是谁,还有你是谁。”冯乐真说。
闻歌:“那你还记得沈随风和镇边侯世子吗?”
“他们是谁?”冯乐真问。
闻歌:“看来你忘了的不止是我。”
“他们是谁?”冯乐真重复问。
闻歌扫了她一眼:“我随便说的。”
“哦。”冯乐真继续看天边的云。
两人一起消磨时间到傍晚,冯乐真又说了一句想吃苹果,闻歌沉默一瞬,还是出门去了。
院子里顿时只剩下冯乐真一人,她静静看着夕阳下滑,周边的一切开始融入黑暗,才起身往屋里走,只是还没走到门口,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径直落在她面前。
“殿下!”阿叶激动得眼圈都红了,“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冯乐真抬眸看向她,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阿叶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殿下?”
闻歌从出门后便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还没走到集市便忍不住折了回去。
“干脆就跟她说集市关门了……”他小声嘀咕着去开门,门一打开便抬高声音,“不是我不给你买,是因为……”
“闻歌!”
冯乐真脸色苍白,正被一个女子攥着手腕,看到他回来后立刻挣脱女子朝他跑来。
“殿下!”阿叶急切去追。
然而已经晚了,闻歌甩出一道暗器硬生生将她拦下,冯乐真趁这个时间义无反顾地扑向他。他下意识将人接住,便看到阿叶身后如下饺子一般,簌簌来了十余人。
“她、她一到这里,就说要带我走……”冯乐真脸色苍白,无助地跟闻歌告状。
阿叶闻言急了:“殿下!你究竟是怎么了!”
“他们是什么人啊?”冯乐真呼吸急促,双手死死攥着闻歌的衣裳。
闻歌顾不上安慰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铁弹便朝他们砸去,阿叶认出是当初对他们用过的暗器时已经晚了,铁弹摔在地上,惊起一阵爆破声。
“殿下!
() ”阿叶下意识挡住脸(),等爆破声结束?()_[((),大门处的两人已经不见踪迹。
“给我追!切记不要伤到殿下!”她呵斥一声,便带人开始搜寻。
闻歌用铁弹拖延时间后,带着冯乐真并未走远,而是直接进了隔壁的空院,径直跳进了院中的枯井里。
他当初买下那座宅子时,便将周围都摸熟了,这一家的枯井里有一个小小的暗室,估计是以前储藏食材用的,暗室的门刚好也是石头所铸,与井壁颜色极为相近,他又提前做了些改造,除了他谁都无法从井壁上找出进暗室的门。
果然,他们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