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几日天天出去买菜,今天的鸡就是天不亮时赶早集买的。
两人吃饱了饭,就去院子里晒太阳,前几日的倒春寒结束后,春天似乎真的来了,这几日一天比一天暖和,赶在晌午时晒一晒,还能晒出细细的汗来。
冯乐真懒洋洋的躺着,一扭头就看到同样懒洋洋的闻歌,不由得笑了一声:“你现在是越来越像营关人了。”
闻歌眯着眼睛晒太阳,闻言也不理。
冯乐真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瞧见他的袖子上有一个破洞,想了想便回屋去了。闻歌虽一直闭着眼,却也时刻关注着她,知道她进屋后突然觉得无聊,但也没有立刻起身回屋。
片刻之后,便感觉到她在自己旁边蹲下了,闻歌眼眸微动,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然而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袖子。闻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第一个动作,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她垂着眼眸,正在给自己缝衣裳。
虽是苦寒之地,阳光却比京都灿烂,落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了一身金光。她就这样垂着眼眸,专心地给他缝衣裳,一针又一针,仿佛扎在他的心上,可扎出的滋味却不是疼,而是另一种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滋味。
闻歌怔怔看着她,失神了好长一段时间。
冯乐真没有抬头,却突然问了一句:“堂堂长公主殿下亲自为你缝衣裳,是不是很感动?”
闻歌猛然回神,想说一点都不会,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半天只憋出一句:“你怎么会这个。”
“不会,所以缝得很难看。”冯乐真说着,将线挽个结咬断。
闻歌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果然看到自己衣裳上歪歪扭扭的缝线。
……缝成这样,看得出来是真不会。
“还不如用浆糊粘一下。”冯乐真对自己的手艺越看越不满意。
闻歌收回手:“我觉得还好。”
“真的?”冯乐真挑眉。
闻歌:“……嗯,最起码缝住了,要求别太高。”
“也是,要求不能太高。”冯乐真笑了一声。
() 闻歌抿了抿唇,重新看向自己的袖子,那条歪歪扭扭的线,好像也没那么难看。
他正专注于观察自己袖子上的缝线,冯乐真已经回屋拿了蹴鞠,在院子里踢着玩了。闻歌看着她敏捷的身形,眼底泛起笑意,当即起身从她脚下抢了过去。
冯乐真气笑了:“本宫刚帮你缝了衣裳,你便给本宫恩将仇报是吧?()”
是又如何?→[(()”闻歌难得从她这里扳回一城,便故意颠着蹴鞠气她。
冯乐真眯起眼眸扑了过去,闻歌没想到她直接用抢的,当即将蹴鞠举得高高的。他本就比冯乐真高出一头,加上手又举着,冯乐真就算跳起来也抢不到,一怒之下拍了他的脑门一下。
啪!
跟闻歌打她不同,她每次出手都下了十足的力,这一巴掌下去,不多会儿闻歌的脑门就红了。两人无言对视许久,冯乐真扭头就跑,闻歌大怒,拿着蹴鞠朝她砸了过去。
说是砸,其实根本没用力,还特意往她旁边的石磨上丢,谁知蹴鞠突然反弹,又撞在她的小腿上,冯乐真一个站不稳,惊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闻歌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没忍住笑了:“还跑啊,怎么不跑了?”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闻歌冷哼一声:“少来骗我。”
地上的人还是不动,这个长公主虽然偶尔会展现孩子气的一面,但大多时候都是娴静端庄的,就算跌倒了,也绝不会就这样躺在地上。闻歌渐渐意识到不妙,赶紧走上前去,就看到冯乐真双眸紧闭,似乎已经人事不知。
“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闻歌说着便去拉她,结果刚动她一下,就看到她后脑缓缓渗出血来。
闻歌脸色大变,彻底慌了:“殿下!”
冯乐真醒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她昏昏沉沉睁开眼睛时,闻歌正站在门口送大夫出门。
昏迷了一下午,嗓子干得发痒,她清了一下嗓子,后脑顿时传来阵阵痛意。
闻歌送人送到一半听到动静,连忙折身回来:“你醒了?”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半晌,问:“你是?”
闻歌眼神微变:“别闹。”
“闹什么?”冯乐真蹙眉。
闻歌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扭头就往外跑:“大夫!”
冯乐真捏了捏眉心,静静坐在床上。
闻歌紧急将大夫叫了回来,大夫又是诊脉又是掰眼睛检查的,问了一堆后扭头对闻歌说:“许是磕到了后脑,失忆了。”
“失忆?”闻歌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
“那得问你了,好端端的为何拿蹴鞠砸人家。”显然,闻歌在请大夫时已经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尽数告知了。
冯乐真抬眸:“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得多久能治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