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女子的身份,可只要你愿意,本宫会让这个阻碍彻底消失。”
图穷匕见。
祁景仁脑海蓦地出现这四个字。
“我倒不知殿下的野心这样大。”静默许久后,她面无表情地开口。
冯乐真笑了一声:“只是想继承家业罢了,祁参将难道不是?”
“家业……”祁景仁听她把偌大的江山,简单形容成家业二字,一时觉得荒唐可笑,偏偏又辩驳不得。
整个大乾,可不就是冯家的家业?
祁景仁笑过之后,从容后退一步:“那就祝愿殿下早日继承家业,至于卑职……卑职不过是个小小参将,不敢掺和殿下的家事,也无意掺和殿下的家事。”
她会拒绝,冯乐真并不意外,只是微笑说一句:“先别着急下定论,万一日后改变主意了呢?”
说罢,也不纠缠,她直接转身离开。
陈尽安立刻跟上,感觉到天气有些凉,便将一直拿在手里
的外衣给她披上。阿叶略微慢了一步,等二人走出几步后才冷淡回头,扫了一眼祁景仁滴血的右手。
“再有下次,我保证你这只手再无法握剑。”她冷声威胁完便追了过去,只留下祁景仁面色晦暗地站在原地。
阿叶急匆匆追上冯乐真,三人一路无言上了马车,直到马车驶出军营,阿叶才忍不住开口:“祁景仁是疯了吗,竟敢拿剑指着殿下。”
“还指了两次呢。”冯乐真火上浇油,陈尽安一顿,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什么?”阿叶惊叫一声,显然不如陈尽安沉稳,“还指了两次?!”
看到冯乐真点头后,她当即就要回去杀人,却被冯乐真给拉住了。
“殿下你放开奴婢,奴婢非杀了她不可!”阿叶怒气冲冲。
陈尽安一言不发,却也要起身跳车。
冯乐真被这俩活宝闹得哭笑不得,一手拉一个强行制止:“杀什么杀,都给本宫做好!”
她一板起脸,两个人顿时老实了。
“不过殿下……”阿叶冷静之后,又隐约觉得不对,“祁景仁也不是冲动的人,为何会两次拿剑指着殿下?”
“哦,第一次是因为怀疑本宫玷污了祁景清,第二次是因为本宫撺掇她杀兄弑父。”冯乐真回答。
阿叶:“……”
“是不是觉得她也情有可原了?”冯乐真打趣。
阿叶轻咳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陈尽安就淡淡开口:“她拿剑指殿下,该死。”
“没听到本宫刚才说的?”冯乐真扬眉。
陈尽安顿了顿:“听到了。”但他不懂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殿下只是要杀她全家,她就能拿剑指着殿下了?
他后面几句没说,但跟写在脸上没什么区别。
“……你真是我见过心最偏的人。”阿叶感慨。
冯乐真笑了,伸手搓了搓陈尽安的脸:“真乖。”
陈尽安脸被搓得微红,周身的戾气顿时一扫而空。
三人闲聊间马车已经回到长公主府,冯乐真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沈随风迎了上来。
“你怎么知道本宫回来了?”冯乐真一看到他,眼底便满是笑意。
沈随风:“听到马蹄声了。”
“你要的烤饼,本宫忘带了。”冯乐真一拍脑门,突然有些懊恼。
沈随风失笑,牵着她的手往院中走:“殿下没把自己忘了就行。”
“那倒不至于。”冯乐真轻笑。
陈尽安看着二人的背影远去,正准备回屋时,一回头对上阿叶充满同情的目光。
他迟疑一瞬,问:“怎么了?”
“不好受吧?”阿叶一副了然的神情。
陈尽安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什么意思?”
“不用说,我都懂。”阿叶啧啧两声,便先一步离开了。
陈尽安顿了顿,也回屋去了。
冯乐真跟沈随风说着话走进院中
,便看到凉亭里的石桌上,摆了七八本药膳书,好几本随便掀开着,上头满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这是什么?”她好奇询问。
“殿下这些时日总是嗜睡,有气血不足之相,我便想着多研究研究药膳,帮殿下补一补。”沈随风解释。
冯乐真失笑:“让沈先生给本宫煮药膳,未免太过大材小用。”
跟沈随风相处这么久,她对医者之间的区别也略微了解了些,沈随风这样对险症更擅长的大夫,是医者里最受人尊敬的。
而以药膳为病患养身的,在医者里与其说是大夫,不如说是厨子,是最没话语权的,沈随风也时常以药入膳,但都是把研制好的药直接倒在膳食里,味道全然不考虑,如今却为了她愿意研究这些将药材做得好吃的医书,不得不说是太委屈了。
“学问无高低贵贱,殿下该比我清楚这点,”沈随风将人拉进怀中,抱紧后才感觉一整日的无聊被驱散,“更何况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