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已经叫人将他们看起来了。”
“那几个官兵呢?”冯乐真又问。
沈随风:“还在外面候着。”
冯乐真沉吟片刻,敲了敲窗框,阿叶当即从外面掀开车帘:“殿下有何吩咐?”
“让他们回去吧,告诉他们,要想保命就别说路上遇见我们的事,其余的他们自己看着办。”冯乐真缓缓开口,沈随风不由得多看她一眼。
阿叶答应一声,放下车帘便走了,封闭的马车里顿时只剩沈随风和冯乐真两个人。
从镇安出来以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共坐一辆马车。
许久,还是沈随风打破沉默:“没想到殿下愿意保他们的性命。”
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那些追杀普通百姓的官兵。
“不过是听命行事,罪不至死。”冯乐真闭着眼睛,困倦地靠在软枕上,“他们所说病症,可与你看过的瘟疫对上了?”
沈随风抬眸,盯着她看了片刻后开口:“只有一部分症状相似。”
“听起来有些棘手。”冯乐真叹息。
沈随风又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时才坦然开口:“殿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冯乐真眯起眼眸:“沈先生的意思是?”
沈随风笑笑:“我知道殿下要我同行是为了得到沈家助力,但此事我也一早就与殿下说清楚了,沈家不可能掺和政事,更不会依附于谁,所以殿下无论做什么都是枉然,既是枉然,现在分别与营关分别又有什么区别?”
冯乐真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了:“你打算只身去西江。”
“殿下所有筹谋注定白费,没必要再陪我以身犯险。”沈随风说得直白。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许久,浅笑:“沈先生说的是。”
“如此,殿下就别再往前了,绕过西江离开吧。”沈随风也笑。
冯乐真:“嗯,知道了。”
沈随风点了点头,转身掀开车帘,即将下去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猝不及防对上她平静的视线。
他微微一顿,别开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冯乐真眼底的笑意逐渐淡去,最后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
沈随风走了。
沈随风拿着他的行李,借了一匹马头也不回地走了。阿叶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隐约觉得自家殿下此刻应该不太高兴,于是纠结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车帘。
结果就看到冯乐真靠在软榻上睡得正香。
她:“……”
“阿叶姑娘……”陈尽安找来。
“嘘!”阿叶忙伸出手指抵在唇上,小声提醒道,“殿下在睡觉。”
陈尽安顿了顿,与她一同往旁边走了几步,这才开口问:“我们现在该去何处?”
“不知道呀,先原地休息吧,等殿下醒了再说,”阿叶叹气,“不过沈随风都走了,殿下应该不会再去西江了吧。”
陈尽安抬头看一眼安静的马车,眉眼间不见轻松。
冯乐真睡了大半个时辰才醒,一醒来便把阿叶和陈尽安叫进了马车里。
一刻钟后,阿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结果因为起身太快磕到脑袋,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慢点。”冯乐真哭笑不得。
“我不同意!”阿叶气得自称都忘了,“殿下若非要进城,那我一定要跟着,殿下别想支开我!”
“不是要支开你,只是婉婉不在,本宫如今身边可用的人只有你一个。”冯乐真无奈道。
阿叶瞪眼:“这不是还有陈尽安吗?”
陈尽安顿了顿,无声看向冯乐真。
“尽安也是好的,但他没有单独出去办过事,本宫怕他应付不来,还是你去本宫比较放心些。”冯乐真继续劝。
“殿下放心了,奴婢却是不放心,那西江城如今就是狼窟虎穴,奴婢必须亲自跟着才行。”阿叶这回意外的坚持。
冯乐真蹙了蹙眉,正要再劝几句,陈尽安突然开口:“我去吧。”
冯乐真和阿叶同时看向他。
“具体都要做些什么,劳烦殿下仔细跟奴才说说。”陈尽安定定看着冯乐真。
冯乐真轻笑:“是谁先前还说要跟着本宫一起进城的?”
“若奴才和阿叶姑娘一定要有一人留在城外……还是奴才留下吧,阿叶姑娘的身手更好,更能护住殿下周全。”陈尽安说到身手,眸色沉得如墨一般。
自从被殿下留在身边,每一天,他都在因为自身的不足而感到挫败,而今日这种挫败到达了顶峰。傅知弦曾跟他说过,殿下只要最好的,而他显然不在其中,所以即便想跟着殿下一同进城,也不得不退一步,让阿叶姑娘去。
他不够好,跟着殿下也只会是拖累。
冯乐真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他够懂事省心,斟酌片刻后缓缓开口:“那你可要想好了,你在城外所做之事十分重要,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