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和秋娘都很高兴,清言在店里脸上也是带笑意的的,只是晚上忙完回了家,便忧心忡忡起来。
邱鹤年再没来过信,而距他离开已经满三个月了。
清言打定了主意,如果到这个月底,还没有消息过来,他便要想办法自己去风雨关一趟,店里到时就交给秋娘和李婶管,地里的庄稼就让三幺找人收,到时候给他和秋娘一半收获做酬劳。
他已经打听过了,县里每月都要往边境送一次补给,他可以给那车队管事的些好处,混在车队里一同往西北而去,这样会安全很多。
既然做好了打算,清言便不再纠结,一边做准备,一边照看店里的生意,只等着时间一到就出发。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眨眼就过了九月中旬,清言出门
的准备都做得差不多了,给那车队管事的也说好了了,秋娘和李婶也都打过招呼了。
临走之前几天,清言又不抱希望地去了一趟驿站,查看是否有自己的信件。
就是在这天,清言收到了来自风雨关的最后一封信。
驿站的差人说,西北连日大风,官道上黄沙弥漫,看不清路,最近的信件都送的迟了。
清言边往“香韵坊”走,边手指微微颤抖地打开了这封信。
熟悉的字迹写着“我已从此地出发返程,半月左右即可到家,万望勿念”。
清言一怔,低头看向信尾,发现落款的时间,竟正是半月之前。
今天的柳林镇风也不小,深秋落叶萧萧,清言手里的信纸被吹得向里翻折,哗哗作响。
清言担心纸张被风吹坏,连忙停了脚步,想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偏偏这阵风太大,怎么折都折不好。
他正专注于此,就听见身前不远处,有人好像在呼呼的大风中叫了声他的名字。
“清言。”
清言抓紧了信纸,茫然抬头去看,就见一个身着灰色长袍,一打眼就觉得风尘仆仆的男子,正站在距离他七八步远的地方望着他。
这人身材高大,肩宽腰细腿长,面容称不上俊美至极,但也俊秀好看,双眸如湖水般宁静,鼻梁高挺,嘴角含着淡淡笑意,一身的风度让人见了,便忍不住多看几眼。
清言看着眼前这人,嘴巴微微张大,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先是茫然,又转为震惊,最后停留在了不敢置信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对方光洁的几乎没有瑕疵的脸颊上来回扫视,记忆中狰狞的伤疤竟已不见踪迹。
那人见了清言这样子,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目光也慢慢柔软下来,就这么看着他,往近了一步步走来。
待两人距离不过两三步远时,男人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又一次开口道:“清言,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