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舒服地晒太阳吃东西,就见隔壁另一处院子里,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清言仔细一看,见是张文生扶着他家陈玉,脸上满是喜色地进了院子。
陈玉脸上也是喜不自禁的神色,嘟囔着张文生,道:“你别这样,好像我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了一样!”
那张文生道:“我是太紧张了,就怕你走路摔跤。”
陈玉转身打了他一下,道:“不许瞎说!”
张文生就赶紧抬手给了自己脸上一个小巴掌,捂上了嘴。
两人这时候终于注意到葡萄架下的清言,张文生高兴道:“清言小哥儿,晒太阳呢!”
清言随手拿了两串葡萄,走过去,从栅栏
上方递过去,说:“葡萄熟了,给你们尝尝。”
张文生连忙接了,道:“太谢谢了,我家陈玉现在正好想吃点酸的。”
清言一怔,看了陈玉刻意挺起来的扁扁的肚子,有了上次齐英兰的经验,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笑道:“这是有身子了?恭喜啊!”
张文生笑得见牙不见眼,不停道谢。
这夫夫两回了屋,清言站那回想刚才两人那神情,喃喃自语:“有了孩子,这么开心的吗?”
他正发愣,隔壁屋子的门又开了,陈玉走出来,把门关严实了,抱着膀走到栅栏这边,回头看了看屋子那边,确认张文生没注意到他出来了,这才压低声音开口,面有得色讽刺道:“怎么回事,你成亲这么久,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嘛?”
清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说:“有没有关你啥事?”
陈玉冷笑,“别是你不能生吧?”
清言“啧”了一声,说:“你成亲比我久多了,你没怀的时候,别人也这么问过你吗?”
陈玉仰着脖子,“不管以前怎样,我现在有了。”
清言说:“恭喜我刚说过了。”
陈玉恶意道:“没个一儿半女,邱鹤年迟早休了你!”
清言神情淡淡的,说:“这么能管闲事,你无聊不无聊!”
屋里有走路的动静,陈玉冷哼一声,瞪了清言一眼,赶紧回屋去了。
清言坐回葡萄架下,东西也不吃了,在那发呆,试图想象自己大肚子的样子,但想来想去,都是很奇怪的,他挠了挠头,决定还是不想了。
二幺他们到的时候,锅里的排骨正好炖的熟烂了,秋娘帮忙端菜,邱鹤年炒剩下的两个青菜。
清言站在门口往外看,有些忧心忡忡。
邱鹤年干活时也时不时注意着他,走过去,往他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也皱了起来,道:“兰姐没过来,往年这时候早来了,吃过饭下午就该回去了。”
清言琢磨了一阵,说:“我叫李婶过来吧?”
邱鹤年点了点头,道:“也好。”
清言进到李婶屋里的时候,见菜她已经做好了,正一个人坐在桌边发呆。
清言心里一下子有些算,他轻声道:“婶子,到我家一起过节吧。”
李婶摇了摇头。
再豁达的一个人,能接受夫君娶妾生子,却也无法忍受一手抚养长大的女儿的不理解。
“我不过去了,要惹得大家跟我一起不高兴。”李婶道。
清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人多了,七嘴八舌的,您就顾不上不高兴了,走吧,鹤年和秋娘他们都在等你呢。”
李婶终于是点了头。
这么多次摆摊下来,秋娘一家和李婶已经很熟悉,他们不知道这两天李婶家的事,唠嗑开玩笑什么的,还跟以前一样,再加上念生时不时冒出句孩子气的大人话,李婶反倒没太多负担,脸上也算有了笑模样。
这顿饭一直吃
到了下午,才算完事。
二幺喝得迷迷糊糊,秋娘帮着清言把碗筷收拾了,洗刷干净了,就推着她夫君,带着孩子走了。
李婶把手里的活干完了,也打算回去了。
清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眼看着天黑了。
秦兰是真不回来了。
清言怕李婶回去孤孤单单的,就留住她,道:“我好久没玩叶子牌了,婶子你留下来陪我玩牌吧。”
李婶迟疑道:“二个人能玩吗?”
清言说:“有啥不能玩的,看我清言的自创玩法!”
邱鹤年自然是配合他的,将桌子搬到屋子中央,牌都找出来了,二个人围桌而坐。
清言在那里念叨着数牌,邱鹤年把葡萄和月饼都拿过来,摆在桌上。
外面天很快暗了下来,月儿渐渐升上了半空,照亮了窗纸。
李婶望着那亮光,喃喃自语,“月圆人团圆……。”说完,她终于是忍不住捂着脸哭了。
清言愣了一下,忙放下牌起身过去安慰他。
邱鹤年去拿了布巾过来,李婶接了,不停说:“对不住,大过节的,我不该这样……。”
清言说:“婶子,你哭吧,哭完了心里能舒坦些。”
李婶顿时更加忍不住了,用布巾捂着脸,哭出了声来。
清言看向邱鹤年,对方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去倒了温水过来。
就在这时,隔壁院子的大门突然传来急急的拍打声,邱鹤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