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意知道自己如果如实回答的话他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她偏不,偏就是不吭声让他猜忌,在他之后是否有过其他人,有的话又是多少,从她对小许的态度上能看出来她不太会拒绝男人,但她也不会主动勾搭,所以是多是少都是谜团。
头顶上的灯明亮到晃眼。
段舟背对着光,面部线条清晰阴冷,眉骨间密着细汗,漆黑的双眸缓缓低垂倒影她整副模样,雪色的肌肤和艳丽的血形成鲜明的对比,红白交织出整个感官世界,不可避免地将他长久以来积蓄的欲如同火山似的掀起。
孟冬意神态吓傻了,又像是一种思维上的迟缓和呆滞,他覆上来的那刻她也是情不自禁如同几l年前那样指甲没过他的肩膀,唇息间是无法抑制的低咛。
她别过脸,看见枕头上放着的剪刀。
刀口上尽是血迹,他的。
她刚才捅的那一刀那样深。
所以他还给她的也很深,肩膀伤口的血没有经过任何的包扎处理,肆无忌惮地滴落,模糊了交织的肌肤,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闻得人太阳穴隐隐作痛。
又飘乎乎地在云端上被人推着嬉戏。
在一起那么久他自然是知道她的每个兴致点所以处处拿捏到位,哪怕外面看他再不顺眼至少在伺候她这些事上没的说,刚才她胡乱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就算没有其他男人的经历,平心而论,段舟的水平,很高。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被他翻了个身,孟冬意终于忍无可忍,“你是想死吗。”
他肩膀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了。
早就在不知不觉里抹得到处都是不成样子,仿佛她真的拿刀杀了人似的,段舟自己置若罔闻,指尖上沾了浓色之后往囤上一蹭,淡淡陈述:“死不了。”
捅了一剪刀,肩膀流了那么多血,好像若无其事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放开我——”孟冬意想扭过去,“我累了。”
“你是因为累不想做还是说。”他依然没有松开她的痕迹,不知什么时候人已经站在地板上了,长指掐过腰际,声音很低,带着连自己都不信的不确定性,“你怕我死。”
“对,我怕你死。”孟冬意知道和这畜生说不了半点好话,索性跟着他的思维走,“我怕你死了之后警察找上我,毕竟我好不容易自由脱身了,要是被抓监狱里就太不合算了。”
后面说了那么多讽刺他的话。
段舟跟没听见一样,“这么怕我死吗。”
“……我搞不懂你去看耳科还是脑科。”
“你陪我的话我就去。”
孟冬意还想骂他,又骂不到点上,刚想出声又被他给堵住了,他真的跟不要命似的,受伤成这个样子也没忘记脑子里那点事情。
“我可以写个证明,我死了和你没关系。”段舟一边z一边条理清晰地替她解决问题,“你也不会不自由的,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你能不能从我这里先出去再说这句话。”
但凡有点诚意的话也应该衣冠整齐地和她商量,而不是跟个脑子坏了的饿狼似的逮着她要没个停歇。
孟冬意闭上眼睛,冷静提出控诉:“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趴着……”
“不喜欢吗。”
“废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
“我不用看,我感觉得到。”段舟轻描淡写,“意意,你不是已经高。过了吗?”
就算段舟现在伤口那么严重,又是劳作到凌晨的人,孟冬意也拿不出反抗的力道,咬碎了牙想骂又不能去骂他,只是在结束后抬起一脚直接踹他胸口上,有多远滚多远,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不偏不倚,那一脚刚好踹在刚才剪刀捅的伤口上。
抽离了神经已经恢复正常的段舟感知到心口的痛感,又分不清是哪方面的,低头扫了眼汩汩流血的伤口,薄唇扯了扯。
知道自己踹狠了的孟冬意冷着脸,“你可以滚去医院包扎了。”
“不需要。”
“被段年看见也没关系吗?”
段舟没说话。
“到时候医生问你的话,你别说是我剪刀捅的,就说是你自己犯病捅的。”孟冬意冷嘲热讽。
“哦。”他平静接话,“那要是问我为什么过那么久才去医院,要回答是因为和你做的吗。”
“……你要是敢这样说你就死定了。”
段舟低哼了一声,她说那么多次让他去死,下手的时候还是偏离心脏的位置,只要不对他下死手,还是可以理解为她爱他的。
大概失血过多,又运动过度,他在床侧靠了会,一动不动。
“喂。”孟冬意拧眉,去推他胳膊,“你要死也别死在我这里,赶紧滚去医院。”
“我说了不需要。”
“你到底想干嘛。”
她再推他的时候,被男人的长胳膊给反抱住了,宽大的身形将她摁在怀里,气息微弱,“让我抱一会儿,一小会也行。”
再激烈的回合,也比不过抱她时带来的真实感,能切切实实地感知到她的心跳和呼吸,亲近得他们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
段舟的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