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露出一个笑容,忍着伤痛走近垂眸的谢祈安,他一手握剑,一手紧握撑拳,最后无力地撒开。 她伸手小手主动牵起了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半大的暖意透过冰凉的指尖传入谢祈安的心底,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抓挠他的心,痒痒的。 净化镯调动灵灵自身的灵力,柔和的光韵包裹住他们,灌输进谢祈安体内,与此同时,谢祈安周遭的煞气好似在慢慢消散,少年眸中的猩红也逐渐褪去。 净化镯说,灵修的灵力会在濒死时达到最大,届时只要能接触到谢祈安,净化镯便可调动最大灵力压制谢祈安体内的煞气,但前提是,接触谢祈安之前不要被噶。 灵灵这才选了这条路,正面接下谢祈安的剑,然后再趁他松懈时靠近他。 轻风吹拂,满目夜景,而谢祈安只听到那句未来让他铭记一生的话。 “现在有了,安安,我喜欢你。” 声音微弱却清晰。 谢祈安怔怔地看着身旁牵着自己手的小姑娘,柔软的触感犹在,却让他有种身在梦境的飘忽感,如梦似幻。 生来便承袭至恶至邪的煞气,双亲逝去,苦难加身,人人说他不详,恨不得得而诛之,厌他,恨他,弃他,利用他,可如今有人跨过鲜血淋漓,见识他的黑暗不堪后,仍然说喜欢他。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握着他手掌的小手倏忽一松,灵灵双目猛地一闭,小小的身形顷刻间向下倒去。 谢祈安一愣,片刻剑眼疾手快地把她抱起,也没看身后的傅云程和白软软,大步向房间内走去。 白软软担忧地看着傅云程:“云程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傅云程狐疑道:“姐姐,你这么大了还叫我哥哥?” “………” 如果傅云程再不清醒过来,她一个妖也打不过谢祈安,那个少年体内的煞气太强了。 她看向屋内的淡淡烛火,一时无措,但看刚才的情形,灵灵应该还是安全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天亮了。 而身处屋内的谢祈安有些疑惑,自己为何会信她的口头承诺?忽然的担忧又是怎么回事,他几乎是紧蹙着眉头把灵灵抱了进来。 刚放下,便觉得左手指尖一阵粘腻湿润,鼻尖萦绕着浓厚熟悉的血腥味,他瞥眼一看,猩红的血迹在眼前弥漫,沾染了她的衣襟,此刻偌大的伤口仍在不断渗血。 他漆黑的瞳眸有意无意地落在灵灵的伤口处,伤口深处泛着一抹黑,那是他所做,不知为何,心中总有股没由头的烦闷。 坐在床榻前,两侧绣着白线茶花的床幔已经用细线挂起,光线透过窗纸轻轻地落在小姑娘的眉眼处,只见她长睫轻颤,柳眉微拧,好似有一抹化不开的恐惧。 谢祈安睨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从身前的衣襟处拿出一张黄色的止血符,朝着她的伤口处按去。 可能是用力过大,又可能是太过疼痛,昏睡中的灵灵吃痛,嘶的一声,双手如同反弹的夹板似的一把抓住谢祈安那只“作恶”的手,狠狠地咬去,好似是在报复。 谢祈安闷声一哼,本想一把拉开她,但看着她如今面上血色全无、身前血迹斑斑的模样,忽的又不忍心,便偏过脸去任她咬着。 或许是咬累了,又或许是睡着了,灵灵咬着他的力度逐渐减小,把他的手抱在胸前就昏昏睡去,眉间的痛苦淡化。 谢祈安轻抬起那根被咬的手指,瞧了一眼,一圈整齐又清晰的牙印躺在指根处,湿答答的还泛着红。 他完全不在意皮肉之痛,看着那圈牙印,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阵无由头的愉悦,任由她抱着睡觉。 谢祈安想,自己只是坚持底线,不欠她人情罢了。 可他或许忘了,他一个魔,何时讲过武德? 由于失血过多,灵灵昏迷不醒,但紧抱着谢祈安的手却死活不撒开,而少年只是时不时戳戳她的眉眼,并没有用力挣脱开。 不大的四方房间内,空余两人,静谧安逸。 夜幕降临,谢祈安燃了一张符纸点亮了屋内的蜡烛,豆大的烛光随风摇曳舞动着,映照着少年轮廓分明的脸颊,清秀却又带着些淡淡的愁绪。 他的眼神总飘向熟睡的灵灵,脑海中却止不住的浮现今日的情形,他向来只在乎自己,从不在意是否多杀条性命,今日,当他的剑身穿透灵灵的肩膀时,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可偏偏,她的一句话就让他立刻土崩瓦解,不禁有些郁闷。 “喜欢我又如何,我不稀罕”,谢祈安傲娇地转过头去,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又好似是在赌气,若是灵灵听到,必然要调侃他这
返老还童(八)(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