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别人无权置喙。” 苏清河看着许温言的眼睛,觉得此刻休息室的灯光真是太亮了,所以才显得许温言的眼睛如此震慑心魄,让她心震不已。 相信和不相信,在她预设的回答里只有这两个选项,但是许温言给出了第三个,而这第三个答案恰恰就是她给自己的答复。 她是怎样的人,她选择怎样的生活,皆由心定,无关他人。 苏清河粲然一笑:“许老板说得对。” ** 隔日休息室。 “辛苦辛苦” “欸,下次再见” 结束完最后一个采访,苏清河只觉口干舌燥,不想说话。 “清河姐,楠姐在临街那边,让我们顺路捎上她”芸豆最后清点着行李道。 苏清河点点头以示回答。 她接过芸豆手中的行李箱,将其放在了车后箱,这才把自己窝进了座位里。本来还想着回程可以有许温言相伴,都是这些采访耽误时机。 这时,手机弹出一个提醒信息,苏清河瞥了一眼,没有解除锁屏,任凭屏幕重新归于黑暗。 一年竟然就这样又过去了…… 这是她成为孤儿的第四个年头。 难怪楠姐还特意要求接她,想必也是知道她妈妈的忌日快到了。 苏清河轻轻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不断变换但又一成不变的景色,妈妈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幸福吧,所以才遗忘了她,这么些年从来不曾进入她的梦中。 车在临街约定的地方停靠,韩楠上车递给苏清河一个有着相当厚度的信封。 “这是癌症公益班寄过来的照片”其他的韩楠并没有多说,也无需多说,每年的这个时间段,公益班都会寄过来这一年里的活动照片,只是苏清河从来不曾拆开看过。 她接过信封,只是看着,似乎这样她就能看清信封里的每一张照片,末了她将信封放进包里,依旧不打算拆开。 仿佛只要不拆开,那些人永远只是那些人,而不是代表生命流逝的面孔更迭。 “还有”韩楠眼里有些愧疚:“我今年可能没有办法陪你了,过两天我得回趟老家,我爸需要动个小手术。” 苏清河挥挥手,毫不在意道:“没事,我都28了,今年都第四年了,哪还需要人陪。” 韩楠迟疑些许,还是叮嘱道:“你如果要喝酒,那也少喝点,伤身体,林夏今年还是过来吧?” 苏清河点点头,应该吧。 应该也就是存在不来的可能性,苏清河刚回到家就接到了林夏的告罪电话:“苏苏,万恶的资本主义把我发配上林了!回来得月底了,对不起对不起,今年我没办法陪你了” 行吧,这回她是真没有酒友了,这四年里,她还是第一次要一个人度过这一天,但是转而一想她又释然了,这一天最不能缺席的是酒,既然酒没有缺席,她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没有关系。 在这一天,她和往年的每一天一样,从橱柜里拿出一张独属于这个日子的黑胶唱片,唱片的中间是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扎着80年代流行的双马尾辫,脸上洋溢着独属于青春的笑容,恣意又美丽。 这是她妈妈最美好的年华。 唱片被放入唱片机,带着年代感但又不减青春活力的曲调欢快响起,是来自李谷一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苏清河跟随着曲调轻轻哼着,拿过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倚坐在飘窗上,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屋内只开了一盏暖色调的落地灯,映照在她的身上,却反而增添了一丝说不出的孤独之感,和欢快积极充满希望的歌曲有些格格不入。 “妈”苏清河将酒杯对着唱片机的位置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随后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又要说酒不是个好东西,不应该喝?” 说完苏清河就像故意示威一般,一口闷了一杯酒,她随意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笑道:“可惜你现在也管不着了。” 说着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临了临了,还要把自己刻在这首歌里,也不知道你图那个人什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是有家庭的人,妈,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苏清河又一口闷下白酒,这是这个日子的专属酒,只有高浓度的酒她才能享受一醉。 很快,茶几上和地上都堆满了空酒瓶,女人的脸也蔓延上了红色,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眸因为醉酒更显得迷茫没有焦距。 她想找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