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鸾,你放肆!” 愤怒之后,心底却升出浓重的恐慌。 此前她当着两位族老的面讥讽自己,尚且可以解释为一时意气,可今日呢? 自己只是随意说了她一句而已,或许语气有些重了,可以往,更过分的话也不是没有。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言辞锋利,寸步不让了? 难道昨日的事,她还没消气? 这个念头仿佛一根救命稻草,君鸿白下意识不去想其他可能,硬生生止住怒气: “我知道你为了岳父的事情心中担忧,这才言语无状,这件事我不会不管,昨日我就命人将库房里的药材理了出来,就等着送到沈家去。” 沈青鸾果然抬眼看他。 只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君鸿白直觉那并不是感激。 果然,沈青鸾勾唇轻笑,“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爷从不曾关心过我的父亲,更连沈家大门都从未踏足,今日却一改常态。” 她侧头,故作沉思,“以往我对大爷体贴周到,大爷对我却是冷脸漠然,反而昨日与大爷略有纷争,大爷却变了态度。 莫不是大爷与旁人不同,惯爱被人恶言以待?莫不是大爷前头的妻子文娘姐姐对大爷就是如此,这才使得大爷念念不忘?” 门房处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丫鬟小厮们俱都瑟瑟发抖,惊恐万分。 夫人她,莫不是疯了! 居然敢这么嘲讽大爷,惯爱被人恶语相向,那不是,不是脑中有疾吗? 听闻京城西街的秦楼楚馆里就有好几个小倌,接客接多了,也有了那等奇奇怪怪的嗜好,每每接客都要人用鞭子抽他骂他。 有一次一个客人玩的过火,将那个小倌从二楼窗户丢了出来。 哎呦呦,那叫一个惨烈,身上青青紫紫没一块好肉了,偏偏脸上的表情还欲仙欲死,叫他们看得好不羞人。 难道大爷也是这种人? 一时间,落在君鸿白身上的视线俱都变了。 好奇夹杂着打量,看得君鸿白羞愤欲绝。 这这这,这哪是女人能说的话! 君鸿白气得嘴唇哆嗦嗡动,颤抖着手指,却没敢指向沈青鸾。 他居然在怕,他怕沈青鸾的牙尖嘴利,若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只怕他再也没有脸面做人! 偏沈青鸾仿佛知道他心底所想,却不肯放过他,勾唇一笑: “不过要辜负大爷的心意了,我父亲已经得了百年人参入药,镇远侯府的这些……” 沈青鸾侧头往他身后的药包上扫了一眼,“沈家要不起,也不敢要。” 君鸿白猛地喘了一口粗气,脸颊宛如挨了十个巴掌一般刺痛。 他以为他手中捏着让沈青鸾低头的筹码,可她却压根不屑一顾。 该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上沈青鸾,永远只有挫败和失落。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去见沈青鸾,只是想得到片刻的安宁和体贴。 君鸿白一时头痛欲裂。 一片焦灼之中,老太太身边的南春慌乱地跑了过来,“大爷,不好了,远哥儿闹着要退学,您快去看看吧!” 君鸿白猎猎生痛的太阳穴更加难受了,恶狠狠地瞪了沈青鸾一眼,快步往福寿堂赶了过去。 被瞪的沈青鸾:…… 他该不会以为,是自己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吧? 既然有所猜测,沈青鸾便不会傻乎乎地等着挨打,一边派人去外院请二房的人,一面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还没走进福寿堂的正院,就听见里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喊叫。 君远爹啊娘啊太奶奶地喊个不停,听上去刮得沈青鸾脑瓜子疼。 她很想就这么扭头一走了之,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直往外探头的君倩瞄到,冲上前来扯住她的袖子。 “母亲你可来了,快帮远弟说说情,爹爹要打死他呢!” 母亲? 沈青鸾心中立刻警惕起来。 君倩每每这样称呼她,多半是又憋了什么坏。 她虽是个半大孩子,可心思深沉阴狠,沈青鸾敢小看君鸿白那个王八,却不敢小看君倩这只毒虫。 沈青鸾暗暗用力,从君倩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袖,平静道:“夫为妻纲,父为子纲,此为纲常。你父亲要教子,哪有你我说话的份。” 她躲开君倩往里走去,就见着君鸿白举着半尺长的藤条,一下一下地往君远瘦弱的脊背上抽。 老夫人劝不住,
9 怼渣男(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