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留下张牛角,不让黑山全部百姓迁居并州,叶欢就存了对付袁绍的心思。 本以为怎么着也能落个主公高瞻远瞩之言,但无论贾诩郭嘉还是陈宫,提都没提此事,人家都看出来了。说到底还是张司徒实诚,一句主公高见,让叶欢多少满足了一点。 叶欢和张牛角关系好?对,明眼人都能看见。不过到底好到什么程度,那得靠猜。乱世之中,各取所需本就是家常便饭,至少在袁绍眼中,黑山还是可以挽救的。 于是乎这两年,张牛角张燕从袁绍那里也得了不少好处,并亲口承诺不会骚扰冀州。 张牛角也是个老实人,他自认是叶欢的麾下,拿并州吃的喝的穿的没有心理负担。可袁绍?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是?况且还要骗人。 但不要忘了,叶大公子的特技是什么? 忽悠!哦不,是做好下属的心理工作,让他们安心舒畅的为自己效力。 “没什么呀,你们以前年年都要劫掠吧?这就当是袁绍给黑山的保护费,张将军一言九鼎也没错,咱不骚扰他啊,关键时刻,我们是要让冀州百姓过上好日子。” 张牛角得信之后,第一感觉便是啼 笑皆非!还有这一说呐?但再想想又有些骄傲,这都弄到四世三公的袁绍头上去了,除了黑山,谁有能做到? “将军这道理,真他娘的有道理!”张牛角拍案叫绝。 至于让冀州百姓过上好日子,他更是毫不怀疑。看看自己的父老兄弟,几年时间,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叶欢说的全部都实现了,吃饱穿暖,哪个百姓不愿意啊? 当年要是这样,谁又愿意跟着大贤良师起事? 百姓们是淳朴的,叶欢在南山书院说过,你跟他们讲无数的大道理,都不如给他们两餐温饱有用。那么对百姓而言,吃饱穿暖,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是最大的道理。 常山,郡治范县,府衙之中,许攸对面坐着一人。衣衫褴褛,面有黑灰。 进进出出的侍从们,投向此人的目光,多少有些不屑。好家伙,从进门起,嘴就没有停过,看他风卷残云一般进食,自己都饿了,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许攸也有些不耐烦,但还在压抑着。之前正是他与黑山达成了协议,还因此受到了袁绍的器重。可你这吃相?来我这里过年了是吗? 就在许大人的脸越来越黑之时,来人打了 个饱嗝,摸摸肚子,终于停止了。 “许大人见笑,嗝……今年收成不好……嗝……是以,将军派我来,请大人帮忙。”使者一脸笑容,说话时嘴上还泛着油光,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许攸眉头一颤,深吸一口气道:“仇校尉,年初刚给过啊,如今各地也不宽裕。” “大人,我也知道,可不是没有办法嘛?将军说了,我们听许大人的,都跟定边军作对了,您想想,现在除了黑山,还有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惹叶郎?” 仇校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绢帛,走到许攸案前,弯着腰双手呈递:“大人,您看看,为了听您号令,我们死了多少兄弟?定边厉害,郡国也不差啊。” 许攸的眼光从绢帛上扫过,不禁微微皱眉,又看了对方一眼,后者苦着脸连连点头。 “哎~”许攸叹了口气,略略沉吟之后问道:“说吧,又要多少?” “大人明见,我都准备好了。”仇校尉听了,又掏出一份绢帛递了上去。 “这……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许攸看了不禁一愣,犹豫着问道。 “大人,真不多啊,兄弟们是拿命换的,还求大人体谅。”仇校尉的头垂得 更低。 许攸想了想,皱眉道:“目下使君在青州用兵,各地都颇为紧张,你这帛上所载,我只能给一半,已经是许某最大能力所及了。” “啊?”仇校尉听了,面露为难之色,片刻之后方道:“大人,不是小人要为难大人,那头现在也在许诺了,小的知道大人的难处,就怕……” “你……”许攸闻言,当场就有拍案而起的冲动,你还敢威胁我? 但转念一想,真要闹的一拍两散,自己在主公面前又如何交代?况且人家是真的做事了,当地的细作也有消息传回,且要的吧,还在自己心里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仇校尉低眉顺目,一派恭敬之状,眼光却不时在许攸面上扫过。 “您快着点吧,当我在乎你这三瓜俩枣呢?咱们将军治下,什么没有。”心中暗说的同时,面上是越发谄媚,那笑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头领说,将军说过,身为微尘之士,身手什么都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心理素质和演技!尤其是后者,当年将军在边疆还演过乌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