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念头,就一个想法,紧跟“财神爷”脚步。
张浩南说要怎么整“糖料仓库”还是说“白糖仓库”,都行。
中央的指示他要听,张老板的意见同样不能少。
毕竟走错一步,搞不好就是万丈深渊。
悠着点儿一准没错。
此时周正法并不知道张浩南在“面试”李凝华,他的想法是如果有“港口制糖”业务,那怎么着雷州港高低得有一整套工业。
这掐指一算,差不多三到五亿的投资。
如果“财神爷”还有一些人情往来,可能羊城港也会搞一个,毕竟苏润众苏市长是老朋友了。
再加上老家沙城港以及经济中心松江,这就是四家十几二十亿的投资。
但肯定不可能只有区区四个,国家太大了,从市场需求来计算,城市人口高度密集的还有东北,所以东北至少有两个港口。
问题在于这两个港口放哪儿。
这是周正法无法预测的。
之后还有华北保底两个,津门和胶澳肯定也会有,剩下的港口再去竞争名额。
总账不算还好,一算就是心惊肉跳。
倘若上位,真去给国字头糖业公司挂帅,那保底就是个百亿体量。
上限就要看水平,有能力做到五千亿也不是不行。
没能力就要做好“守成之君”。
不管哪一种发展情况,周正法现在都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也给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自己干得一塌糊涂,然后退休待遇全无……
和周正法比起来,李凝华就轻松多了。
“现在我的想法是扶持本地村办集体毛纺企业,然后把乱来的小老板一把打掉。也做好了消化不良几年的准备,现在要是说张老板愿意抬一手,那肯定是再好不过。”
此时虞山的毛纺城或者说羊毛衫市场,还是红火的。
但是大量本地老板根本无所谓让利不让利的事情,再加上先富起来之后的风气极差,整个虞山的赌博群体中,基本就是以毛纺厂老板为主,其余纺织业老板为辅。
在炒作原材料价格以及毛纺城摊位费上,更是勾结了两浙省的炒客,搞得正经商贩生意完全失控。
而与此同时,价格炒上去之后,虞山市对这个行当的抽税,居然没啥大变化,甚至还略有走低。
这种情况李凝华就算想要改善,首先就要有地方上的配合。
乡镇企业就要乡镇政府乃至建制村村干部的共同合作,才能对症下药。
可在发展浪潮下,人都是趋利生物,有钱不赚王八蛋,甭管那是什么钱。
所以和羽绒品类的良性发展不同,虞山的毛纺产业从吊打澄江,在今年上半年,已经被澄江完成了全面碾压。
各项指标都落后澄江的竞争对手。
再加上澄江市政府也确实有一套,“企业博士后流动站”可圈可点,品牌战略也初见成效。
这让李凝华急得上火。
“严重违规的呢,你查一家我吃一家,‘玄鸟文化’有服装公司的,虽说毛纺这一块并不是主业,不过我在蒙兀省还有东北底子比较厚,帮你稳住羊毛羊绒原材料价格问题不大。提货可以在崇州,直接铁路运输。”
其实可以走海运,但跟滨城没谈好,这事儿就只能跟铁道部门直接谈。
张老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别人找老丈人包车皮是面子,他去政务院喝杯茶就不是面子了?
一样好用。
“红线划在用工、环保、偷税漏税上,你看怎么样?”
“这个无所谓的,到时候有人说你出卖虞山企业给我,舆论上不要怕,全部往我身上甩。不服的打到服。”
“……”
张浩南接着又道,“还有可以查一下村办厂的集体资产流失,我们本地最靠得住的,绝对不是城里的,只有乡下人才是最好用的。”
“这个我有数。”
长三角的一个特殊之处,就在于城乡收入差距不大,城市人口收入不是碾压性的。
所以在城市化进程中,谁能“收买”本地区的农村居民,谁就获得一个牛逼到吓死人的“票仓”或者“市场”。
“关于‘港口制糖’呢,可以拿来当筹码,跟一些有毛纺企业的村里做交换。招工让一点指标出来,直接到村,算是‘农村供销合作社’之外的指标。你捏在手里,让二十个村买账,就等于稳住了五六万人。这个模式可以做三年,问题应该不大。”
“可以这么久吗?”
“伱对我在布雷西亚的生意有多大,还没有清晰的概念。”
“……”
“简单来说,只要我想,今年白糖产量可以是国内总产量的一倍多点。”
“入娘的……”
李凝华整个人都麻了。
明明喝了点儿红酒,结果脸非但不红,反而有点白。
知道张浩南牛逼,但牛逼到这种地步,他可以接受,就是有点害怕。
“通过白糖来做一次资源集中,之后再弄一个招牌规模企业,就要省力得多。”张浩南说的经验就是隔壁澄江的,本地区很难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虞山国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