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本身或者说模式。
他从“猫猫茶”身上看到的,是先进的生产工艺,先进的管理制度,先进的营销手段。
普通官僚大概就一门心思琢磨上税,于此,点到为止。
贺成都多次考察建康、姑苏、松江,那不是白跑的,他提出“打造‘庐州-建康’纽带”,就是给涂中市的未来定位。
定位,就是找发展方向和目标。
之后的努力,就是朝这个目标稳步前进。
虽然还只是一个宽泛概念,但是在“长江农业论坛”上,有些老干部提出了“区域中心”这么个玩意儿。
贺成都奉为圭臬,在淮西省的发展报告上,写了一篇名为“多级城市并行发展论”的文章,在文章中,他以松江为“经济中心”锚定城市,然后将姑苏、建康定义为“经济副中心”,通过城市发展和工商业发展来对标“经济中心”,最后引出了“区域中心”和“区域副中心”的概念。
在这个概念下,拆分出行政和工商业两个维度,他没有用经济这个更宽泛的维度,是因为受到了“沙食系”的影响。
他从姑苏、建康、广陵、崇州等地的考察发现,当工业规模富集到一定程度,衍生出的商业门类是自然而然拔地而起的。
金融服务业也是完完全全依附其上,哪怕建康有着更完善、发达的金融业,但建康创造的有效城市就业岗位,远远不如梁溪和毗陵,更遑论姑苏。
这其中的一个特点,贺成都观察过,金融工具对经济指标的放大,对底层体力劳动者而言,没有太多意义。
而“沙食系”以及同类型的重资产集团,如果不是追求上市套现,那么在一定范围内,绕开高增值的金融工具也不影响企业的内部运营。
即对基层员工,毫无影响。
但这不代表金融服务业没有用,贺成都的观察很细致,他发现,“沙食系”的供应链体系中,诸多初创企业是非常需要的,这其中的正面积极作用,进一步放大了“沙食系”的整体优势。
虽然“沙食系”本身并没有入局,但带动的资金流动,让建康的经济增量,服务业这一块不仅仅是比省内另外十二个地级市要多,也要更加健康。
这就让贺成都产生了另外一个思考,那就是如何利用好省内为数不多的资金,去做好产业投资。
在“多级城市并行发展论”中,他认为淮西省不能只考虑省内的割裂发展,当细分区块,各找中心,政府起到疏导分流作用,要疏导资金,也要疏导劳动力。
对此,他又在文章中,专门针对劳动力分流疏导,提出了“三点一线人口流动疏导的若干想法”。
“三点”指的是三座城市,分别是彭城、庐州、建康;“一线”指的是江淮运河线。
他在文章中指出,淮西省的人口结构,暂时还是以体力劳动者为主,外流人口以建筑业、纺织业等等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可以效仿两江省楚州市安东县的“王熙模式”,建设完整的外出务工人员指导机构或部门,并且发动退休老干部,进入到“长江农业论坛”中去,为外出务工人员作一定社会面的支持。
全省应当认识到华东地区的大基建工程,是非常罕见的重大机遇,当尽可能发挥区位优势,尽早尽快地填补在一线劳动力市场中的缺失。
在“多级城市并行发展论”中,贺成都除了对一线劳动力市场有所展望,也对高端制造业颇具想象。
正如他在开会时讲的对张浩南“攻坚战”,讲方法讲策略,就是以淮西省最宝贵的财富——科大,充当谈判的筹码。
固然淮西省无法对科大进行管理,但可以围绕科大打造各种配套设施,尽最大能力做好服务功能,那么即便科研人员长了脚会走,重要的科研设施资产,一旦投产,是轻易不能动的。
就像是钢铁厂的炉子,鲜有停火。
贺成都的底气、自信,就是他清楚地知道,只要耐住性子种梧桐树,那么就算“凤凰”不来,自有猛男用绳子绑也把“凤凰”绑过来。
此时的贺成都,其实内心颇有自傲,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然耐着性子跟庐州市政府的人消磨时光。
那种不急不躁、不紧不慢的气质,也确实吸引了一大批中下层官僚的拥护。
都是官场中人,谁有货谁没有,共事一个月就一清二楚了。
而且上级会审视、考察下级,下级同样会看菜下饭,同样会审视考察上级,只不过下级不会说,也不会表示出来。
所以四月份的庐州官场,底下的小官僚们都有一个判断,那就是:新来的贺厅长,有两把刷子的。
隔着涂中市,谁知道你是不是别人捧起来的草包?
现在不一样了,愿意敲一下贺厅长办公室门的人并不少。
四月十四日,适逢“新闻联播最佳男主角”在雷州市霞山区海头镇视察,淮西省内部在叫卖庐州钢铁厂这个案子上,终于有了重大突破。
正如贺成都猜的那样,在京城参加花修文葬礼的张浩南,给“沙食战略部”传达的指示就是要打造高新冶金企业,而非传统钢铁厂。
在能耗、用水、环保三个人居环境指标上,有着重大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