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老板就是赚点浇头钱,面是挣不了几大毛的,所以遇上吃阳春面或者双菇面还要加面的,那人工钱都等于是扔了的。
最怕遇到的,肯定就是张浩南这种类型。
以前做重体力活,有个七八两稍微带点油水,也管饱了,因为苏式面的面条偏硬,远不如北方的面好吃,只当是类似死面的玩意儿也没太差,主要还是吃菜。
像张浩南这种十几秒炫完半斤的,不是没见过,是少见。
见一次头大一次。
但生意嘛,就是这么一直做的,谁也没能想到街坊邻居之中,能冒出来类似的“珍兽”不是?
“再来一碗‘肉末冬笋面’!”
张浩南又抬手嚷嚷了一下,听得花蕊蕊一脸不理解,“还吃得下啊?”
“再加面这汤就没有味道了,我不喜欢生面条的气味。”
“……”
花蕊蕊慢慢地吃着大排,咸口的“葱烧大排”其实是“葱油大排”,葱油面什么味儿,它就是什么味儿。
里面香葱油炸过的焦香味很浓,又因为裹了面,里面的大排肉香也没有损失,这种简单的复合香味,还是挺讨她喜欢的。
“说起来……为什么来这里吃面啊?”
花蕊蕊有些不解。
“旁边有块地皮,到时候给你盖栋写字楼,当公司总部怎么样?”
“呼”的一口,面又少了不少,花蕊蕊感觉看他吃面都吃饱了。
不过对于张浩南的提问,她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总部?”
“干掉花家之后,剥离出来的产业重组,以后你当董事长,总部就放松江。”
“不放京城吗?”
“你嫌自己命长?”
“……”
一个反问,回答了所有疑问。
花蕊蕊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花碧霞……”
“不用管她,她死定了。”
从桌上筷子筒一样的抽纸筒里拽了一截儿纸条出来擦嘴,张浩南眼神淡漠地说道,“有一桩雪城的‘碎尸案’,跟她有关,她摆不平的。”
“呕!”
提到“碎尸案”的时候,花蕊蕊正在咬大排,顿时浑身不适,她终究还只是看上去高挑成熟,本质还是个小姑娘。
“呼噜!!”
猛吸一口面,张浩南完全无所谓,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大排三口两口吃干净之后,还就了一口面汤,然后才道,“不是普通的‘碎尸案’,受害者不是一两个。雪城的‘啤酒花种植基地’已经稳了,现在是西北的那个基地。‘国投公司’之后会来松江,过完年,会有一个大型投资说明会,在投资‘两江省港务集团’的同时,会专门给伱说明一下。”
政务院的承诺还是作数的,干掉“花家”的破坏力只要能承受得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浩南现在带着花蕊蕊,已经能够蚕食一部分“花家”的资源,实际上通过花修文来接触“花蕊蕊团队”的亲朋好友老部下,数量并不少。
海内外都有。
只不过判断上有问题,很多人以为这是“花家”又开一支花,毕竟跟“财神爷”勾搭上,那不是“强强联合”么。
根本没有想到张浩南如此的急不可耐,花修文还没死呢,就要干掉花家。
不过现在就算反应过来,也来不及。
有些案子不见天日还好,见了……那就拼一拼手腕。
雪城的“碎尸案”不算轰动,因为被黑水省另外一个四人团伙碎尸案掩盖了,那是新世纪的顶级大案,大众的视线肯定被最夸张的那个吸引走,但对权力场的生物们而言,并无区别。
“花碧霞和她表兄、堂姐夫、表姐夫都被牵扯其中,尤其是花修文那个姨侄,在农垦系统影响力不小。我这边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为了打草惊蛇。”
“唐义东?”
“对,他在除了两江省之外的农业大省,都很有影响力。直接动他很难,他跟很多案子都撇得很干净,你们花家在渤辽省的房地产投入也大,再加上军产性质改动,也算是玩出花儿来了。花修文这个老东西,看着慈眉善目,敲骨吸髓起来,那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张浩南说得很轻松,但哪怕只是“军产性质改动”这么平平无奇的六个字,折射到沈州一些闹市地产上,搞不好沈州市政府都要亏一大笔钱,政府肯定是能扛得住的,但如果规模比较大,有个体户去租了这些铺面、楼层……
可以这么说,花多少钱都是打水漂,最后打官司也是不了了之。
世纪初前后的沈州小商户,通常都是下岗后迫不得已做点小生意糊口,度过艰难期之后,手头的积蓄,也基本都是血汗钱。
几万十几万几十万,都是辛苦来的,但栽在里面就是栽了。
想要挽回损失,保守估计要十五年以后。
重生前张浩南跟沙城的大土豪去东北做生意,就是在铝锭和钢材上折了二十万,坑就是坑在了当地政府没办法给“涉案军产”兜底。
对当时的沙城土老板们而言,人均亏个二十万也不算啥,但对当地同行,哪怕是沈州土生土长的同行们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而要是那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