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他便将雪茄摁熄,剩下的留着下次接着抽。
“嗯。”
轻描淡写之间,这老家伙透露了地方发展中见不得光的一环。
一看这老家伙正儿八经的模样,张浩南就知道一准没好事儿。
至于张浩南本人,内部有通气,知道张老板给了更大规模的“补偿”,不少人反而觉得张老板在电视画面上,仿佛眉清目秀起来。
而张浩南让人做的调研,发现了什么呢?发现了接班王重庆的人,在西兰县建设项目上,撸了两百五十多万。
“悠着点,小心别人给你也打黑枪。”
不过,吉人自有天相……祸害遗千年。
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现如今这老家伙“人仗狗势”,见张浩南膘肥体壮又会咬人,他当然要把以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彻底做一做。
“晓得这次项目,是松江市政府从政务院那里好不容易申请来的吗?在国际上的合作,谈了整整五年,五年!”
“老子怕个屁。”
“大案啊。”
“对。”
魏刚这时候也有些表情微妙,多少带着点哭笑不得,“说起来,你跟你娘子在这里搞得松江满城风雨,反而帮中央的人在黑水省打了掩护。真是……一言难尽。”
听完魏刚的话,张浩南这才觉得,多半秃头老汉还收到了“带头大哥”那里的指示。
毕竟经济上的事情,只要肉烂在锅里,那不是李家吃,就是王家吃,横竖不会跑到外面村去。
从全国一盘棋来看,重化工只要还在沿海沿江地带,给松江创造经济价值和给两江省创造经济价值,并无区别。
甚至扔去两浙省、闽越省都是一样,只要不在闹市区爆炸,问题不大。
可王重庆写血书这事儿,那就不简单了。
再加上这下决心的过程,肯定会有大量材料整理,几万字几十万字都没个准,甚至时间跨度二十年以上都不一定。
以前为了稳定,肯定是抓大放小原则。
可现在王重庆知道有钱,黑水省也知道有钱,这个钱,来自张浩南的口头承诺。
别人的口头承诺,不作数的。
但张浩南的,放在部委任何一个部堂那里,那都是有含金量的,特定时间内,还有政治意义。
因为他是真有钱,不是从银行贷款。
所以,如果当真歪打正着,黑水省的省府大院,必然会做出再正确不过的选择,献祭整个西兰县的班子、部门,并不需要什么犹豫,八点八亿的国民生产总值,哪怕张浩南只投五千万,也足够献祭了。
更何况,张浩南会投五千万吗?
王重庆对冰城说的是一个亿……起步。
这一刻,管你好官贪官庸官,都会团结一心。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没有人!
“不是,老先生,那这黑锅,不会又扣到我头上吧?我跟东北那边可没有什么大的往来啊。就一个王爱红。”
“那让王重庆来背?他背得起?”
“我是属乌龟的?松江这里还没摆平吧?!还有先头京城的案子,到现在也没结束,还在查,那帮三晋土霸王恨我恨得要死,听你老人家的意思,让我,噢,让我一个人,再跟黑水省的地方势力别眉头?!”
“恁多老卵啊,法兰克福让刘小光扇雪山狮子狗的耳光,早先又跟民宗委闹翻了。实话讲,债多了不愁的……”
秃头老汉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整个人很轻松。
然而张浩南这下就不爽了,“不是,老先生,你考虑清楚啊。我,张浩南,在雷州跟莫家闹过,在京城和香江跟蔡家也闹过,现在松江的徐家、虞家,也闹翻了。伱看,是不是……我应该收手了?”
“收恁娘个婊子的收,怕只卵?反正已经无法无天了,那就更加天马行空一点。中央是很看好你的,你要是不放心,打个电话问问嘛。”
“我不打。”
“喏,恁自家选择不打的,不在我卵上。”
秃头老汉并没有揶揄看笑话的意思,他翘着二郎腿,又用力吸了一口雪茄,浓烟滚滚之后,他才道:“王重庆才几两肉?他肩胛骨吃不住这点份量的,让冀北人打一顿住院,已经是他的极限。你张浩南身强力壮,派头又大,完全可以胆子更大一点,步子比胆子还要大一点。”
“……”
看来,这不是秃头老汉本人的意思,而是“带头大哥”希望搅合一下某些地方的一潭死水。
现在不搅合,以后的成本只会更高。
可是……
这样一来,自己三十岁真的能退休吗?
他妈的,不会是国家级的“七年之痒”吧?!
艹!
不过张老板终究是没有格局的,他才不管中央有啥想法,但是有一点他想知道,王重庆既然把西兰县给掀了,那现在的民间生态,大概率是“瘫痪”的。
估摸着,这时候会有大量投机客在观望。
不仅仅是商业大亨,还有各种“江湖大哥”。
最原始的乐子,或许在这里能找到。
张浩南有了点儿兴趣。
“恁只棺材又在想啥坏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