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军……哪样说法?”
之后,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医院落地吾家埭。
“我有个想法。”
这些配套,没有让吾家埭村掏钱,市里本身就有一笔常年备用的慰问金,这时候也就算是用上了。
“要做啥?”
蔡大夏也挺喜欢吃香椿的,只不过沙城这边香椿要二月底三月,通常清明到谷雨前后,跟刀鱼就是前后脚的事情。
张刚谦吞云吐雾,给蔡大夏发了一支,俩老头儿凑着点了,拍了拍瓜子皮,蔡大夏笑着道:“我说省力就是省力,我当舅舅的,有数的。”
“好吧。”
俩老头儿没再纠缠话题,对张浩南,他们是一百个放心,反倒是张浩南老婆娘家,是要盯着点儿。
对他们而言,担心的是赵飞燕心软。
心软不是什么缺点,但影响一大家子乃至三个村小一万人,那就是个问题。
有些事情,对他们这种七老八十时刻准备去见马克思的,反而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于蔡大夏而言,儿子女儿这世人生也就这样了,混口饭吃吧;孙子们原本念书不行是一块心病,如今有了张浩南的提拔,就是一头猪,这么多名师拖也拖进大学,所以他现在基本没有心病。
就是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张浩南解决一些小事情。
“等张直武娘子过来了,问问看情况。”
张刚谦说罢,起身在外面转了转,这老年房外面,还修了个小花园,两边可以停电瓶车,汽车位也有几个,看着就舒服得多。
他其实没有想过这乡下会有这种变化,所以不愿意这种状况被干扰干涉。
虽然早年在澄江的法庭上班,但他依然是个“法盲”,法律这种东西,反映的是统治阶级的意志。
他讲原则即可。
背着手的张刚谦就这么愣神发呆,嘴角的烟慢慢烧着,正要弹烟灰,就听到一个中年女人过来问道:“阿叔,是有啥事情?”
“噢,张南新妇的娘,姓翁,虞山人?”
“对,叫翁红玉,她的嘴巴非常活,能说会道……”
张直武老婆认认真真地给张刚谦介绍着翁红玉这个人,什么时候来单位上的班,什么时候离开的,上班时的人际关系如何等等,说得还是相当详细。
只不过翁红玉离开单位之后的事情,却是不知道的。
从她的口吻中,张刚谦听出了对翁红玉的羡慕,这大概跟她是个临时工有关。
翁红玉显然原先是有编制的……
这下在张刚谦的认知中,翁红玉这种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女人,想必在虞山也不会混得太差。
等张直武老婆走了之后,他掏出一个小记事本,就是记电话什么的,手机他也存,但有时候用不来,所以记事本用得更多一些。
打了几个电话,记录了一些东西之后,他又便叫了个人过来开车当驾驶员,原本是叫张直才的,结果刚巧丁奎山送烟酒到仓库,索性就是丁奎山开车。
去一趟虞山转转,反正离得也不远。
路上,老头儿们跟张浩南还通了一个电话,也没隐瞒什么,就是实话实说。
“放心吧,我对飞燕还是有信心的,她娘的份量一般。”
电话中,张浩南的话让老头儿们有些错愕,因为张浩南跟亲娘老子闹翻,如果是理所应当,这赵飞燕没病没灾的,怎么可能?
就因为赵建国收了那八万块?
但老子是老子,娘是娘,两回事啊。
可张浩南都这么说了,老头儿们自然都是信的。
“这些小事情,你们不用操心的,让飞燕自己处理好了,你们年纪大了就享享福,没必要到处斗。”
“就是不放心,所以出来看看。”
“放心吧,退一万步来讲,飞燕现在养了张瑜张瑾两个,眼泪水都是朝下落的,想想小倌儿(孩子),也不可能跟翁红玉有啥来去。”
张浩南撒了个谎,但这个谎言很符合农村小老百姓的逻辑。
只是老头儿们并不知道,这跟“眼泪往下流”其实没有半点干系,跟赵飞燕的人生抉择有着重大关系。
如果没有张浩南,就没有十八岁以后的赵飞燕。
就这么简单。
什么生恩养恩,早就一笔勾销了。
但是这些话,张浩南是不会跟外人说的。
这些“外人”,不仅仅是包括本家的叔伯长辈,也包括了樊素素她们,更包括张瑾张然瑜。
不过,终究还是哄了一下老头子们,让他们不用太折腾。
别人不知道,舅爷爷蔡大夏张浩南是很清楚的,他对美好生活是有非常激烈的责任感,骨子里是个极端的理想主义者。
谁破坏,谁是敌人。
做地下工作的,某种程度上来讲,手黑心更黑,是一种优秀素质。
只不过时代在发展,这个时代,早就不适合蔡大夏了,但这不妨碍他的原则依旧存在,直至死亡降临的那一天,才会随着魂灵而去。
张浩南的言语,让老头儿们心情放松了许多,之后,张浩南又发了条短信给丁奎山,让他带着老头儿们去兴福寺吃碗蕈油面,再去“沙家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