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话,就是“多数人的暴政”;一动不动的话,那显而易见又只能被动地被支配,在分配、再分配的谈判上,没有任何地位。
所有的一切综合起来,让张济深觉得张浩南纯粹就是个心理变态……
好在此时的张济深心态已经调整过了,他打算去芜存菁,将来回老家之后,要是有能用得上的,就看看能不能用一用。
他其实很期待的,要是真的通过水路运输把柯城的原材料运出来,给柯城创造起步资金,那完全可以围绕水运物流和柯城城区两个点,打造吾家埭这样的“小城市化”模板。
治理上增加的基层人力成本有限,好处那就多了去了。
只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些问题,柯城的基层没有张浩南,那么对基层一线干部的要求,就会更高。
怎么提升基层干部的管理水平,这是非吾家埭类型村庄的核心问题,分配和再分配,反而是次要的。
没得分,讲什么分配不分配,纯粹就是纸上谈兵。
正如《关于农村生产要素入股的一些尝试》一文,有的地方可以搞生产要素入股,有的地方则是万万不能。
太穷太偏僻,生产要素的价值不高,没有操作的空间;太富太发达,生产要素入股很有可能被人用资本手段掏空,没有操作的必要。
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维度的考量,张济深是很清楚这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看不见的雷。
张浩南不怕,那是因为张浩南是货真价实的实业家,也是做实业的大资本家。
走马观花,张济深在吾家埭村部翻了翻年鉴,看到了三年前的村庄影像,也是相当的震惊,这地方三年前看上去实在是有够矬的。
他做了几年经济形势追踪,有一说一,除开宝安、松江极个别核心区“城中村”改造,很少有这种程度的改变。
而且这里是由民间推动的,将传统农村向农村现代化转变。
难度之大,阻力之深,不是政府内部的人,是无法想象其复杂程度的。
农村,天然就是个锱铢必较、毫厘必争的地方,这是靠天吃饭依田而存的客观规律。
一般人想要梳理好,只能在特殊的年代,由特殊的人,通过人的精神需求来反作用于物质世界。
而现在,张济深不敢说是“物欲横流”,但那也相差不远,要达成同样的目的,做到同样的效果,付出的代价只高不低。
不过很快,他就淡定了。
因为年鉴上第一版说的是五家埭四个生产队每户分红三千元……
妈的。
有钱了不起吗?!
如果一千块钱打动不了,那就两千块,两千块打动不了,是因为还有三千块。
这么看的话,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哦哟,国栋阿公,夜饭就在食堂吃,不要客气,拿好拿好,来我这里香烟老酒不拿,还像样的啊。拿好拿好……”
二楼楼梯转角处,张浩南上去碰见了下来的李国栋,一番寒暄之后,张浩南让助理拿了两条烟一提酒,直接塞到了李国栋怀里。
“现在是沙城第一的大老板了吧?”
“哪可能啊,我拢共才几家厂,别人大老板都是占地几千亩的,我一个卖菜的,有饭吃就不错了。”
跟李国栋一番嘻嘻哈哈,老头儿没当真,但也觉得颇有道理,毕竟大集团貌似也没说跑去卖菜的。
他知道张浩南现在生意很大,但大到什么规模,完全没有概念。
别人上市的一听就是市值几十亿几百亿,十分牛逼,但“沙食集团”好像没有说上市多少个亿。
不过也没听说“沙食集团”要上市,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
李国栋对这些没啥概念,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沙食集团”的员工非常多,除了本部,外面也多得是,他觉得肯定有一两千个员工……
寒暄过后,张浩南正要继续上楼,看到张济深在那里翻文宣材料,老远就嚷嚷道:“张干事,帮个忙,把‘小城市化’那篇文章再润润色,弄成两个方向上的材料。”
“……”
一脸无语的张济深是拒绝的,但张浩南还是老一套,想想自己的家乡,张济深同志,该忍辱负重的时候,吃点亏算得了什么?
于是张济深百般不情愿,还是上去面无表情问道:“这种基层报告,弄成两个方向上的材料,是什么意思?”
“正面的,还有负面的。”
张浩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读书人心眼儿应该多啊,怎么这个都不会?现在没人跟我们打嘴仗,我们难道不会左右互搏吗?你先照着‘警惕农村集体资产市场化风险’为主题,弄一篇黑的;然后再继续正面吹一吹,‘农村生产要素对市场议价权的若干提升’为主题。”
“你精神分裂?”
“少他妈废话,伱现在就是老子的秉笔太监,你他妈写不写?”
“写。”
“小深子,想要去两浙大学深造,你得给力点啊。文章要尽快,明天我就要看到。”
“这么急?”
“你老家的父母官,已经到两江省开始访问考察了,动动脑子,我他妈是给你造势。”
说罢,张浩南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