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吴三泰的仗势,二人本能地让开,关键人命关天,不能因为他们耽误救治。
患者的情况让林寒皱眉,看向禇伟民,喝道:“风池穴上的银针不是拔掉了,为啥病情这么重?我走后,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吴三泰急忙说道:“他来找你之前,刚把银针拔掉。”
禇伟民眼珠微转,马上插话,“从扎针到取针,没超过五分钟。”
林寒摇头,表示不可能,留针五分钟,病情不可能这么严重,肯定有事瞒着他。
“小兄弟,快救我女儿,只要保我女儿没事,我给你一千万!”
见女儿口鼻还在流血,一向沉着冷静的吴三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快点救治吧,不然,就没办法挽救了!”禇伟民一旁催促,只要林寒参与救治,患者一旦出事,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责任完全推到他身上,这个黑锅必须由他来背。
当然,没人知道他的阴险用心。
林寒一边示意吴三泰擦拭患者口鼻血液,一边把脉,他觉得不对,问题出在哪里,需要进一步检查。
慢慢地,患者不动了,生机似乎在悄然消失。
“念慈,你不会有事的,爸不会让你有事!”吴三泰眼眶发红,因为他心里清楚,女儿可能在劫难逃。
突然,林寒的目光变得冷厉,射向禇伟民,怒道:“你好恶毒——”
没人理解什么意思?
禇伟民目光闪烁,心虚道:“我……我没做什么?为什么骂我?”
林寒没有说话,神色变得无比凝重,手掌翻动,暗中运气,缓缓按在患者脸上。
这是干嘛?包括吴三泰在内,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摸女儿的脸,吴三泰不太舒服,脸色变得阴沉,但没有阻止。
林寒如此反复,试了几下,因为以前没有这样操作过,别看云淡风轻地轻轻一按,实则运用了内力,而且还要做到不伤及患者,难度相当大。
对于旁人的不理解,他没有解释,反复几次之后,看了眼风池穴,眼中精光闪过,伸手拽出一枚银针,确切地说已经没有针柄。
林寒厉声怒道:“风池穴上的银针根本就没有拔出来,而是断在里面,怪不得病情一直加重!”
吴三泰瞳孔一缩,面部肌肉狂跳几下,猛地瞪向禇伟民,“为什么不早说?想害死我女儿吗?”
禇伟民早已傻眼,眼睛是x光机吗?是怎么看到银针的?咽了口唾沫,连忙解释:“吴先生,对不起,当时太紧张,没有发现断针!”
显然,吴三泰不信,当即吩咐手下看好他,晚一会再跟他算账。
“四象针法,你还没完全学会,就急着使用,害人害己!”
说话间,林寒又取出一枚银针,旋即重新刺下,而且又补上一针。
紧接着,林寒捏着银针逐个捻转。
患者的口鼻不再往外流血,脸色渐渐有了血色,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这是好转迹象。
难道这才是完不整的四象针法?禇伟民心中惊骇,师父的独门针法,除了传给几个徒弟外,外人不会,这小子跟师父什么关系?
“四象针法,使用得当,生死人肉白骨,若不会运用,可致人死亡,尤其后两针至关重要,可惜你不会!”
林寒喃喃自语,又像是有意说给禇伟民。
几分钟后,患者睁开眼,茫然地看着林寒,吴三泰欣喜若狂,“念慈,你吓死爸爸了。”
吴念慈直勾勾盯着他,不言不语。
这人是谁?医术绝对不逊于师父,禇伟民抹了把额头冷汗,如释重负,患者活下来,他就安全了。
吴念慈怔怔地盯着吴三泰,美眸眨动,嘴唇蠕动,“你……你是……爸爸?这么老了?”
吴三泰的笑容戛然而止,而且脸上绽放出滔天的惊喜,他哆嗦着嘴唇,“你叫我什么?”
“你不是爸爸吗?你变老了!”吴念慈再度说道。
吴三泰反而笑了,笑的眼泪流了出来,“琉璃,你们听见没?念慈认识我这个爸爸了,这一声爸爸,我等了整整十年!”
“恭喜先生,小姐好了!”琉璃急忙祝贺。
其余人也齐声道贺。
殊不知,在吴念慈九岁时候,一场高烧把她脑子烧坏了,从此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六亲不认,但是吴三泰从未放弃给她治疗,听说南方有个隐世高人,于是带着女儿前去求医,对方检查后,表示爱莫能助。
没想到奇迹般好了,吴三泰怎能不高兴!
要不是女儿头上的银针还没取出来,他会毫不犹豫抱住她。
禇伟民挠了挠脑瓜,脑子病灶被自己治好了,这可是大功一件,至少给几十万吧?
立即厚着脸皮邀功,“吴先生,你女儿之所以治愈,是我治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