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大致扫了一眼这些士兵,从神态可以判断出,不像是冲他来的。
于是,林寒放慢脚步,特意把病床靠边让出通道,静静等待士兵先通过。
这六名士兵是防守外围的警卫,听到楼上玻璃撞碎的声音,这才准备上楼检查。
他们看林寒神色平静,以为只是病人家属推车去做例行检查。
士兵们还没有意识到,林寒会是他们要找的“危险分子”,因此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跑过去。
林寒不紧不慢推着病床出了住院部大楼,看到一辆救护车停在专用停车位,过去就拉开后车门。
没想到,车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正在换衣服。
女护士惊叫一声,立刻用衣服挡住前胸,呵斥道:“你想干什么,快点关门!”
林寒冲她招招手:“病人要转院,过来帮把手,把他弄上车。”
女护士疑惑地看看病床上的舞卡,忽然喊道:“他是那个叛匪头目……”
林寒没想到护士居然认识舞卡,看事情已经败露,只好凶神恶煞地威胁道:“闭嘴,敢坏了我的事,我就杀了你。”
女护士吓得当即停止叫喊,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林寒,道:“你总得让我换好衣服吧……”
“现在就换,我对你没兴趣。”林寒说着,双手抓住病床两侧,将病床升起到和救护车齐平,“把他拖到床上,注意他脖子上的枪伤。”
女护士惊骇地看着林寒,没想到看上去并不强壮的年轻人,居然可以轻松举起一百多公斤的病床,真是天生神力。
她也顾不上羞涩,赶忙双手从舞卡的腋窝下穿过,非常专业地将舞卡从病床上拖拽到救护车的病床上。
林寒松了口气:“只要你配合,我不会伤害你。我要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需要你沿途照顾,只要送到目的地,我不但会放你走,还会给你一笔赏金。”
林寒刚想关上车门,忽然看到那六个士兵又从住院部大楼冲出来。
这一次是瞒不过去了,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林寒晃了晃肩膀,一跃而起,冲上十几层台阶。
六个士兵依次飞向半空,朝着十几米外的树林落下。
女护士和附近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都没有看清林寒是怎么出手的,也搞不清楚那些士兵怎么就会飞出去。
难道这个年轻人是天神显灵吗?
林寒回到救护车前,准备关车门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身材不错,穿好衣服,我们就要出发了。”
嘭。
救护车的车门关上。
终于和叛匪隔开,女护士觉得稍稍安心,看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忽然她想到林寒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内衣,早已经被林寒看到饱了。
女护士连忙穿上护士服,又羞又气还有些得意。
林寒轻松地启动救护车,快速向城外驶去。
石伽县外有一个岔路口,一条路驶向加达县,另一条路向东,驶向堂明国。
女护士看到救护车是往堂明国方向行驶,就知道年轻人肯定是想要越境国外。
她无奈地叹口气,现在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作为护士,她的本能反应就是照顾昏迷不醒的舞卡。
林寒开车行驶了二十公里,看油箱里的汽油不够,便拐到路边的加油站。
趁着给车加油的功夫,林寒转头看了看后车厢。
女护士已经为舞卡戴上氧气面罩,连上检测仪,甚至已经为他挂上了输液瓶。
林寒满意地说:“你干得不错,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认识病人?”
护士低头回答:“我叫詹妮,是重症监护室的护士,照顾过这个匪……这个病人。”
林寒不解地问:“你怎么会在车里换衣服?”
詹妮的头垂的更低:“我……上班迟到了……所以……”
林寒笑了笑:“所以你想换了工装,狡辩说自己已经开工了,是吧?”
詹妮被说中心思,脸颊更红了,反而对林寒不再害怕,甚至还有了点好感。
救护车加满油,继续出发。
詹妮鼓足勇气,向林寒问起舞卡和叛军的事。
林寒给她讲义军反抗的缘由,以及素岚村的悲惨经历,听的詹妮大为震惊。
“我刚从学校毕业,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这么说来,他不是一个坏人。”
詹妮看向舞卡,眼神已经从厌恶变成了同情。
当然,她对林寒更加崇敬。
孤身一人勇闯石伽县城救人,这才是女孩子们心目中的大英雄。
詹妮变得不再害怕林寒,还主动靠近林寒聊天。
救护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车速并不快,后面还没有看到有车追赶,说明石伽县城的兵马已经调往前线,没有多余的兵力实施追捕。
但是前面还有三个检查站和边检站,带着舞卡闯关并不容易。
林寒把车停在路边,进入后车厢,按住舞卡的寸关尺,同时盯着检测仪,轻声问:“车里有止血器具吗?”
詹妮疑惑着拿出整套器具。
林寒用酒精擦了擦手,带上手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