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兰溪就是喜欢吃兔子!
假兔子都吃得好开心!
三人吃得碗空盘空时,阿芙忽的叠步入了内,小巧精致的脸上满是笑。
“禀郎君,少夫人,老夫人与夫人来啦!”
沈兰溪:“嗯?”
三人愣怔一瞬,赶忙放下筷著去迎,那婆媳俩已经进了二道门,心情甚好的逗弄池塘里的小金鱼。
忽的瞧见亲人,祝允澄撒丫子跑了过去,巴巴儿扬起的笑脸上满是孺慕之情,“曾祖母,祖母!我好想你们哦!”
“哎哟,心肝儿,曾祖母也想你,瞧着瘦了啊!”老夫人瞬间也顾不得那仰着脑袋等食的金鱼了,一把抱住扑到她腿上的乖曾孙,瞧着那比之冬春时明显瘦了许多的小身子,心疼的紧。
祝夫人面色红润,上下打量一番乖孙,中肯道:“也长高了不少。”
“嗯!”祝允澄重重点头,跟她们显摆,“我长高了好多哦!都是大孩子啦!母亲好能吃,我也好能吃的!春哥儿稍大我一点,我都长得比他高一寸啦!”
沈兰溪也不急,扶着肚子慢悠悠的晃过来,与祝煊像是两根桩子似的立在一边,听着祝允澄兴奋得叭叭儿个没完,等那边两位对心尖儿上的宝贝金疙瘩的亲热劲儿过了,视线挪过来时,才上前问安。
“祖母,母亲安好。”沈兰溪微微屈膝,身子刚蹲了蹲,便被祝夫人亲热的扶了起来。
“你身子也重了,不必行礼”,祝夫人体贴一句,又问:“肚子里这个可还乖?”
沈兰溪刚要开口,祝允澄已经等不及的抢先答了。
“弟弟可懒啦!我跟他说话,他都懒得动一动小手,也不知道听见了几句!等他长大,我还要教他练武!”
老夫人倒是觉得不错,瞧向沈兰溪的肚子,悠悠道:“懒一点也好,这样不累人,那些在娘胎里就闹腾的,生出来也难带。”
沈兰溪赞同的点点头,若不是肚子大了身子重,她都像是怀了个假孩子。
祝煊这时才插了一句,“祖母与母亲一路可还顺利?先进屋歇歇吧。”
老夫人点点头,精神头倒是很足,“倒也不累,我与你母亲收到你的信时,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你们两个在外面,沈氏还是头胎,哪能身边没个长辈照料?你母亲算着时间呢,早早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准备天一凉就动身,省得路上耽搁时日,或是落雪不便出行。”
祝夫人唇角含笑,也不点破她。
收到沈氏怀胎的信,急匆匆让人收拾行李的人可不是她,恨不得不顾暑热,直接动身呢。
沈兰溪跟在祝夫人身侧,也笑盈盈的道谢:“多谢祖母与母亲记挂。”
老夫人轻哼一声,也不推托她这声谢。
她也悄悄记挂来着。
进了屋,门关上,老夫人脸上的笑意褪去了几分,连忙问:“京城那边如何了?你父亲可有来信?”
祝煊摇摇头,也不瞒着,“先前收到了羽林卫的信,说是三皇子反了,但是没收到父亲的信,眼下也不知情况如何了,虽是已派人去打探了,但尚且没有信儿。”
“作孽哟”,老夫人叹息一声,又道:“皇上怎的就突然薨逝了?先前也没听得身子不好了的消息啊。”
闻言,沈兰溪唰的抬起了眼,也等着他答。
昨夜顾着忧心京城里那些人的处境,倒是忘了这个瓜!
祝煊摸摸鼻子,有些难言。
瞧他这般,沈兰溪眼睛愈发的亮了,果然其中有故事!
“快说,左右就家里的这几个人,不用担心传扬出去。”老夫人不耐的催促,若不是拳头够不着,都想上手了。
祝煊垂眸瞧见那小娘子也眼巴巴的瞧着,一副很有兴趣的机灵模样,轻咳一声,低声道:“说是吃了丹药。”
“喔?”沈兰溪惊讶,“毒死的?”
祝煊屈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谁敢给皇上下毒?更何况,皇上入口的东西都有人先试。
“不是,虚不受补,他吃了两颗。”祝煊淡声道。
老夫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顿时颇为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儿,不足为奇道:“贪心不足。”
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那就是听一乐,竟是还当真了!
人寿哪能与天齐?非得贪图那虚幻的几十年,倒是生生误了这实在的几年。
“那圣旨呢?”老夫人又问。
祝煊摇了摇头,“估摸是在辅国公手中,皇上虽是忌惮他,但也同样器重。”
除了辅国公,怕是找不出能托付诏书的人了。
确实,辅国公手握一份诏书,此刻被吊起在大狱里,都要快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