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咕!” “谁家养的鸡跑咱们院子里了吗?”肖萍咬着油饼疑惑道。 唏哩呼噜喝粥的肖春廿瞬间竖起了耳朵, 三两下的把碗里的白粥一扫而空,胡乱的抹了嘴,拎起手边的书袋便跑, “阿爹阿娘,我去上学了!” “慢点别跑!跟你爹一个样儿……” 肖春廿把他阿娘絮叨的话抛在身后, 跨过二道门, 左右瞧过,才发现那躲在影壁后的人,“澄哥儿!” 祝允澄立马几步蹦过去捂他嘴, “小声些!” 黑脸脑袋点了点, 示意他松手。 “你不去学堂,寻我做甚?”肖春廿依言, 做贼似的小声问。 祝允澄没言语, 直至拽着他出了府, 拐过这条巷子才抛出一句:“我们今日别去学堂了。” 肖春廿瞬间瞪圆了一双眼, 脑袋摇得跟他弟弟手里的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要是被我阿爹知道,我带你逃学去玩儿,一双腿都能给我打断了!” 先前带着他玩儿过河塘, 这人险些栽进塘里, 回家后他还被他阿爹揪着后脖领抽了几下呢。 “怂不怂?是我带你逃学, 要打也自是先打我, 你怕甚?”祝允澄挺着腰板道。 “你不怕挨揍吗?”肖春廿皱了皱鼻子,有些纠结。 “不怕!”祝允澄朗声道。 他父亲打人又不疼…… 肖春廿委实不经劝,鼓了鼓脸, 拍板道:“成!你是想上树掏鸟去, 还是下河摸鱼?” 祝允澄松了口气, 却是没答他这话,“先去学堂与先生告假,一刻钟后在凉茶铺子见。” “啊?” 还能这样? 祝允澄还是头一回来肖春廿读书的学堂,问了人才寻到山长,“……我是他阿弟,他今早身子难受,父母在家中照料,我顺道来替他与您告假,还劳累您与我阿兄的讲学先生说一声。” 言辞恳切,语气真诚,山长信了十成十,打发他速速去上学。 祝允澄行礼谢过,颠颠儿的背着书袋直奔约好的凉茶铺子,肖春廿已然在那儿等着了。 “如何?” “妥了!”肖春廿自信道。 祝允澄安了心,“今日不掏鸟也不摸鱼,我们去练武吧!不然我先前与大舅学的那些也要荒废了。” “啊?可是我不会啊。”一张黑脸上尽是懵逼。 祝允澄神色也顿住,心里却是啪啪啪的鼓掌,他就知道! “有法子了!”肖春廿紧接着又出声,“赵伯父家的寒哥儿会武,我带你去找他练!” 风风火火的人,却是没瞧见那白面小孩儿脸上得逞的笑。 逃学的两人从城东跑去城西时,早已日上三竿了。 门口的小厮瞧见来人,行礼后把两人领去了练武场。 肖春廿拉着祝允澄朝那瘦高的背影冲了过去,扬声喊:“寒哥儿!”不等跑近,腿上忽的多了两个秤砣,生生止了步子。 “曦姐儿,你是女娃,我是外男,你不能这般抱我的腿。”肖春廿不厌其烦的道,弯腰把那肉秤砣抱起。 祝允澄的视线在这两个小孩儿脸上扫过,没瞧见口水,心情有些复杂。 赵寒闻声回头,额头上布着汗,视线掠过肖春廿,落在他身旁的小郎君身上。 约莫十岁的年纪,一身雨后天晴的锦缎,愈发衬得那张脸俊俏白皙,像是曦姐儿方才硬塞给他的鸡蛋白,微垂着眼,瞧着他腿边仰着脑袋的越哥儿。 被打量的人忽的抬眼,与那几步远的人猝然对上视线。 “寒哥儿你快来,曦姐儿好重啊!”肖春廿不堪重负的叫嚷。 赵寒这才惊醒了一般,仓惶回神,把手里的弯刀放置在架子上,大步朝他们走来,“今儿怎的过来了,不去学堂?” 不待他答,又问:“这位小郎君是?” “祝家祝允澄,见过赵家阿兄。”祝允澄行礼道。 虽是年幼,但规矩极好,可窥见他家族教养,赵寒也拱手回了一礼,道:“我叫赵寒,尚未取字。” “明儿就有了”,肖春廿咋呼道,忙不迭的把手里的小胖妞要甩给他。 赵曦虽小,但也极有规矩,阿兄身上出了汗,臭臭的,才不给他抱,小胖身子直缩着躲开他的手。 赵寒:“……” “这个……漂亮哥哥抱~” 奶声奶气,两个莲藕似的嫩胳膊伸向祝允澄张开,区别对待的明显,丝毫不考虑自家兄长的心情。 赵寒气得咬牙,在那小肉屁股上呼了一巴掌,托着她的腋窝把人放到了地上,“多大了还要人抱,自己站着。” 赵曦哼了一声,扭着小胖身子转身就抱住了祝允澄的腿,仰着脑袋,眼睛眨巴着瞧他。 祝允澄想到自己的目的,扒开那两只小肉手,蹲下身与之平视,认真的问:“你会流口水吗?” 话音刚落,那肉乎乎的嘴微张,嘴角一道口水滴到了那烟粉的漂亮小花衣裳上,小孩儿咧嘴一笑,立马扑进了他怀里,“哥哥……好看!” 哦—— 那昨日父亲说的话就是真的了! 祝允澄懵懵的想,一颗心顿时踏实了。 赵寒瞧他神色,顿觉冒犯,赶紧的把那粘人孩子从人家怀里扒拉出来,“对不住,家妹被宠惯得有些不听话。” 心情松快,祝允澄抬头,笑出了一口小白牙,“无碍,她还小,自是听不懂道理,长大些再教也无妨。” 话音刚落,只见那原本乖乖站在一旁的小郎君也扑了上来,搂着祝允澄的脖子,笑得眯了眼,“越哥儿也还小哦~” 这孩子似是聪明得成了精,肖春廿愣了一瞬后笑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寒哥儿,你弟弟当真听不懂话?” 赵寒脸黑如砚池,一把拍开他的爪子,“喊我阿兄!” 都是熊孩子! “我父亲昨日抱了曦姐儿?还被沾了口水后换了衣裳?”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