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沈兰溪无偿给众人送来了瓜,年至初五,坊间争相谈论的便是秦家小娘子的事。 一早,雾气弥漫,几人驾马慢悠悠的出了城。 “澄哥儿在府中可还好?”祝煊问。 褚睢安打了个哈欠,晃悠着驾马,“昨儿跟英哥儿又吵了一架,我没管,晚饭时又黏一块儿了,那俩在一起,能闹腾得掀屋顶。” 说罢,他又道:“你在家时,管束太过,澄哥儿都被你压得没脾气了。” 祝煊略一挑眉,也不辩解,“来日祝家要交到他手上,担子重。” 期望多,便教导多。 “罢了,也说你不得,褚睢英那小子,便被我养得放了羊,哪日我若是死了,他……到时,你替我多照料着他一些。”褚睢安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祝煊被他突然托孤似的话,惹得心里一跳,抬手便一鞭子甩在了他身下的马臀上。 那马受惊,立马奔了出去。 “诶,你小子——” 祝煊瞧着那瞬间跑远的影子,扯唇笑了,淡淡吐出两个字。 “话多。” “褚睢安,在京城安度几年,怕不是早忘了纵马的快意了吧?”浓眉粗犷的男人豪气万丈,身着劲装,似是察觉不到冷似的,打马绕了一圈,折了回来。 被唤了名的人,一手握着缰绳,慢吞吞的夹了夹马腹,接了他这挑衅的话,“比试一二,不就知道了?真当自己吃了几年边沙,如同吃了灵丹妙药不成?” 祝煊身上穿着厚重的大氅,从后面追了上来,闻言,驾马往旁边侧了侧,给他俩腾出空来,意思明显。 那粗犷男人睨他,嘲道:“祝二郎,你怎么这般懒呢?” 祝煊挑眉应,“与我一文弱书生比试,成安郡王良心不痛吗?” 李昶许哈哈一笑,嘴里哈出的热气在脸边成了白雾,“你文弱书生?小伴读如今长大了,倒是能信口胡沁了,你小子当年学武,可是我的劲敌,先生夸你少了?” 祝煊不应他这话,驾马往旁边的丛林里去,“你们比试吧,我去打两只野兔。” “晌午不是要去校场吃饭,打猎作何?”李昶许唤他。 “家里的娘子馋兔子了。”祝煊好心情的答一句,慢悠悠的往里面晃。 “滚犊子!”李昶许气得大骂,“从前你待阿云,也不见得这般用心!” 梁王府的郡主,一颦一笑端方有仪,温柔似水,他李昶许爱慕了多少年,那人却是笑与他道,亲事既定,不可更改,殿下自有更好的女子相配,不必惦念。 她红颜薄命,成婚七年便去了。 他疯了一次,想把她葬在自己院子里,被远走边关三年,归来再见她牌位,依旧泪湿衣襟。 不必惦念个屁! 他发了疯的想要见她,想抱她,想与她行那苟且事! 褚睢安在一旁笑,“你与他的新娘子争风吃醋做甚?” 李昶许瞪他,“说的甚屁话?!” 褚睢安不理他的粗口,驾马往前面去,“你没见过祝二郎用情,那眼里能淌出水儿来,他与阿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生情,却从不是男女之情。再者,人都走了,你又何必相较苛责?三年过去了,你也该向前看了。” “呵!这辈子不成,下辈子老子定要她做我媳妇儿!”李昶许说罢,甩了一马鞭,整个人驾马冲了出去,身后荡起一层朦胧尘土。 褚睢安在身后叹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说旁人,他不也欠着一人吗?何尝还呢? “驾!” 两人先后冲了出去,身后清晨日光起,散了那层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