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向他脸上投落，下一秒，对上他那双紫眸才发现他的眼神这么痛楚、这么绝望。

她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像此刻的慕斯澈一样难过！

以至于，这一瞬间，即使始终对慕斯澈冷漠疏远的她，心也仿佛被刀刃割了一下，牵起一阵深入骨髓的疼……

但她没有去安慰慕斯澈，而是匆匆在他脸上移开目光，钻进了车里。

“咚！”

车门被关上。

她的身影彻底被车门阻隔。

慕斯澈却仍然怔怔看着她先前所在的位置，一双绝世美眸里仿佛燃烧起两簇烈火，一切都被无情的焚烧成灰烬。

此刻，夜熠琛也发现了异常。

他原本想上车离开，却转身走到慕斯澈面前，将右手伸到他面前，

“怎么遇到一点挫折就崩溃成这样，起来吧。”

慕斯澈却不肯拉他的手，也不抬眼看他，仍看着盛曦妍先前所在之处，颤声道，

“一点挫折……你说的真轻巧，你是我最知己的朋友，我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妍妹对我来说就像我的血肉，现在……呵！你真的觉得这对我来说仅仅是一点挫折这么简单？”

夜熠琛璀璨如冰晶的眸里流露一抹遗憾，

“抱歉，我刚刚太过情不自禁，忘记了你还在一旁，但爱情是自私的，就算我和你的关系再好，我也不可能因为你放弃她。”

“是啊，爱情是自私的……”

慕斯澈支撑着站起来，目光一寸寸的转移到夜熠琛的脸上，声音失落而又讽刺，

“但我觉得比爱情更自私的是你的心，你永远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对安梦绮的誓言，也就是说，你和她不会有结果，这一切，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夜熠琛嘴唇轻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

慕斯澈嗤笑，

“夜熠琛，既然你连和她白头偕老的诺言都给不起她，和她走得越近就会伤她越深，你明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一味的伤害她？”

这一刻，一向极善于掩藏情绪的夜熠琛，眉眼间竟流露出一抹疼。

“还有，麻烦你转告我的妍妹，我还是那句话，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丢下这句话，慕斯澈便快步离去。

夜熠琛如一尊冰雕般站在原地，完美如冰面的脸上渐渐现出一道道裂痕。

遇见盛曦妍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爱情。

然而，当初对安梦绮许下的诺言却像一把枷锁一样紧紧禁锢着他。

他知道，不能与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慕斯澈也很可怜！

这一刻，他却无比羡慕慕斯澈！

羡慕他能够底气十足的对盛曦妍许下和她白头偕老的诺言；羡慕他能够大声对她说，他这辈子非她不娶！

……

十几分钟后，盛曦妍和夜熠琛回到“织金绘影”。

他们进门之前，人们还在议论纷纷，夜熠琛挽着她一出现在礼堂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几秒种后，有人带头鼓掌，紧接着，所有人都跟随着鼓起掌来，大厅里掌声雷动。

这时，“婚礼进行曲”重新响起，人们欢声笑语，喜庆的氛围再次回归，仿佛之前那场不愉快的插曲根本不曾发生过。

为了防止出意外，夜熠琛早就为盛曦妍备好了十二套和她身上这件婚纱款式相似的婚纱，几分钟后，盛曦妍换上一袭崭新的婚纱，又一次和夜熠琛走过红地毯、踏上礼台。

这一次，一切都这么顺利。

“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司仪磁性而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

听着夜熠琛说“我愿意”，看着他牵起自己的手、为自己戴上璀璨的钻戒，她忽然热泪盈眶。

也是在这一刻，近距离望着夜熠琛这双灼灼的眼眸，她忽然明白了夜熠琛即使误以为她伤害了安梦绮却还是执意和她举行完这场婚礼的原因——

因为爱！

她从他此刻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已经发自内心的爱上了她，所以，即使知道她是个“坏女人”，他还是一味的护着她、宠着她；

所以，他还是想和她完成这场婚礼！

一如他所说，哪怕他和她不会有结果，至少与她之间也曾有过这次永生难忘的回忆。

而明白了这些，她也忽然醒悟！

以前，她总是对那份“十月离婚协议”耿耿于怀，总是担心与他分手的那一天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