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声也笑了。还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静静摩挲。
夫妻间难得安宁。
二月十六。
嬿央早从林家回来了,她这次回去一共待了四天,也和父亲母亲已经说过了祁长晏调任,她们一家子即将归京的事。
母亲有些不舍,父亲也同样不舍,不过父亲没表露出来,只在她跟前表现了对祁长晏升任的高兴。
是后来她看父亲难得一直陪着韶书霁安几个玩,才猜出父亲心中也是对分别有感伤的。
但好在,明年八月父亲便丁忧结束,能回京了,到时见面又再次便宜。
十六这天傍晚,嬿央去了一趟韶书和霁安所在的学塾,她是亲自来向两位先生辞行的,毕竟要回京,往后便不可能继续在这边读书了。
辞行时,让韶书和霁安各自给两位先生好好拜了别,又奉上师礼,
往后这里便不再来了。
韶书还有点不舍呢,走出学塾时就差一步三回头了,毕竟她和学塾里的玩伴玩了一年多,已经有些情分了。
之后等上了马车了,她还凑到嬿央跟前,昂着小脑袋问,“阿娘,以后都不来了吗?”
“嗯,我们要回京里了,回头在家里待两天,便跟着爹爹去任地,到时重新给韶书找先生。”
韶书:“……可我喜欢这个先生。”
那嬿央也没办法,总不能她和祁长晏回去了,把孩子落在这吧?
“那回头你给先生写信。”
韶书又高兴了,点点脑袋。
这天祁长晏回的很晚,因为他要给新来的九稽郡守彭盘接风,同时和他交接他手上的所有事情。
两人一番详谈,便不知不觉到了二更末。
这时,彭盘才恍然察觉时间,笑了笑,“竟不知已到这个时候了。”
“祁大人不如便在治所这边歇下了?”
祁长晏笑着拒了,回家去。
翌日,他一早又来治所,再次和彭盘交代九稽的所有事。这天傍晚时,刚好所有的事情厘清。
彭盘很满意,起初还怕这位出身不低在与他交接时会心高气傲藏几手,又或者语焉不详不留神给他留个大坑。
没想到对方最后是事无巨细。
又觉惭愧,心想倒是他刻板看人了,对方在任上能做出这许多事,又岂会像他之前想的,对方就算不是十成背靠国公府,那也有个九成,此子必然一身傲气!
如今看着倒是不然。
彭盘爽快,便也欲结个善缘,“往后祁大人若是有缘再来九稽,一定来找彭某,彭某必扫榻相迎。”
祁长晏笑笑,口中应了。
二月十八,一早。
郡守府所有关于祁长晏和嬿央一家子的痕迹清空,不日,新任郡守彭盘携妻眷入住郡守府。
彭盘的夫人趁着下人们收拾东西时逛了一圈,一圈逛下来,对上一任住在这宅子里的郡守好感大增。因为郡守府里一切都干干净净的,虽有些地方因年份久看着有些旧了,但那也只是年份久的原因,非人为故意破坏,故意恶心人。她们这趟住进来,完全不用大肆打扫,清闲的很。
为此,晚上还特地和丈夫夸了几句。
彭盘也点头,“祁大人一家子确实同寻常世家子弟不同。”
相处的很舒服,也不会无缘无故刁难人。
另一边,一艘北归的大船上,祁长晏和嬿央也歇了。
但歇的有些闹腾,因为小奶娃娃头一回坐船觉得太陌生了,一被嬷嬷抱下去就哭,一见不着嬿央也哭,哼哼唧唧的,不肯离开嬿央。
嬿央见他实在不安,今夜也就只能带着他一起睡。把小奶娃娃放在最中间,夫妻两一左一右各睡一边。
这夜于是谁都没有睡好。
因为小奶娃娃的不安并不是装的,一夜短短几个时辰里他醒了好几回,且一醒
他就嚎,闹得嬿央和祁长晏也只得跟着他一起醒。
两人都头疼。
后来终于能好好歇下时,是嬿央抱着奶娃娃让孩子趴在她臂弯里睡,这才没再闹腾了。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三天,第四天夜里,奶娃娃终于适应了船上的环境,再次睡到摇篮床里也总算不会哭了。
嬿央松一口气。
二月二十四上午,一路风平浪静,大船抵京。
随后换乘马车,当天下午,抵达国公府。这时,嬿央带着孩子们下马车。
至于祁长晏,他不在马车上,从进了城门起他就坐另一辆马车直奔皇宫了,须得先进宫里见过陛下禀了事后,他才能回家。
韶书和霁安对于回家是高兴的,这会儿L马车刚停,就迫不及待推门出来。
才出来,见到祖母身边熟悉的老嬷嬷,便高声喊了句嬷嬷。
老嬷嬷脸上笑了,快走两步上前来,“安哥,书姐,老奴许久不见你们了。”
才说完,又见嬿央抱着孩子出来,脸上笑意更浓了,欠一个身先行礼,“老奴见过二夫人。”
嬿央知她是母亲跟前最得用的嬷嬷,说:“嬷嬷快起。”
“哎。”老嬷嬷笑应,应完就探头瞧她怀里抱着的奶娃娃,见他白白嫩嫩,眼睛黑亮有神,哎哟一声,高兴道,“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