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央不止是讶异了,半张了嘴巴,“……怎么做了这样的一个梦?”
祁长晏一时未语,只是看着她轻轻摸摸她额头的发,嬿央好像又知道了点,估计是因为昨日傍晚那出……他昨日傍晚那样忌讳。
也得亏他昨日忌讳,不然今日她要是真去了,保不准还真会出什么事。
谁知道呢……嬿央动动眼神,动了眼神后对他笑笑,本是想说没事的,她今日没去不是?可嘴里的话一转,不知怎的就变了,倒轻声说得是,“有多吓人?”
他说很吓人,但到底有多吓人?嬿央莫名的,就是想知道。意识到心里这一点时,些微异样,指尖还下意识抓了抓他的手,可随即又反应过来,轻哂失语。他其实话中已经说过了,他说是他梦到她流了很多血,他才吓着了。
是啊,他说过了,她怎么又问了……
嬿央望望他,摇头哑笑,又道不必说了。男人对此也没觉得她话中转变太快有任何不对,他是低头猛地亲亲她,有些沉的说:“回头让人把郡守府也都检查一遍,一些你平时没去过的地方暂时就别去了。”
等检查过无事了,她想去再去。
这……嬿央碰碰他的手,“怕府里也出事啊?”
祁长晏点头。
“保险为上。”
祁长晏陷入回忆,而后忽然摸了摸她的头,又摸摸她的脖子,还有整条手臂,声音不自觉又深深有了些沙哑,“梦里,厨房塌了。你正好就在里面,我终于找到你时,你这大半边铺满了血。”
他再次紧了紧她的手臂。
“全是血。”
“而你,完全不省人事。”
男人喉结动了动,“嬿央,我那时真怕,怕过去碰到你时你的呼吸已经没了。”
“所以……”他叹气,又看看她眼睛,“保险些,在府里检查过一遍前,那些你不常去的地方都先别去。”
他怕有任何意外。
无论是什么意外,都是他承受不起的。
“我让许冀带人好好查一查。”
“好。”嬿央轻轻点头。
祁长晏笑笑,吻了下她嘴角。嬿央低低弯了唇,稍后,在他是摸了摸她嘴角时,偏头看他,“对了,那之后后衙那边,你怎么办?”
祁长晏让她放心,“等过了岁除我会上折子,请令修缮。”
也是,点点头。
……
过了岁除,初四上值,祁长晏一早就给京里去了折子。不几日,也很快收到京里的批复,陛下允了,接下来一切只要按部就班就行。
不过这天,家里倒是出了点小波折。祁长晏一归家就看到小儿子站在墙角,低头跟脚上有刺一样,站不住。
可站不住也到底没有四处乱跑,还是挨着墙根站着,只是时不时转转脑袋,又挪挪小屁股。
而看到了他之后,马上奶声奶气唤一声爹爹,祁长晏点头,说:“怎么站在这
?”
从他休衙以来这小子每天都脚不沾地的玩,这阵子过岁除,到今天各处年味依然很浓,他更没个消停的时候,这会儿怎么乖巧的一直站在这。
霁徇小肉手动一动,比划,“爹爹,阿娘罚。”
“还打屁股。”
“爹爹,疼。”
祁长晏:“……”
直接问:“你做什么了?”
“又差点点了花灯?”
岁除当夜就干过这事,拿着花灯屁颠屁颠的到处蹿,喊都喊不住,差点把花灯点着了。当然当时不是嬿央揍他,是他揍的。
霁徇摇头,“没有,爹爹,我好乖。”
祁长晏点点头,再说:“那你今天做得是什么,说说。”
霁徇:“我滑冰。”
祁长晏:“玩水去了?”
霁徇觉得爹爹冤枉人,他都说滑冰了,爹爹怎么还说他去玩水。
“不是爹爹,是滑冰。”
“凉凉的,滑溜溜的,好玩。”玩得小手冰的透心凉。
祁长晏觉得他肯定还玩了水,因为他已经看到旁边湿了袖子的衣裳了,看着是嬿央故意放那的,想让他长记性,祁长晏拍拍他,“那你继续站着。”
他则转身,进屋去找嬿央。
霁徇:“!!”小嘴张着哈了一口空气。
爹爹怎么走了,不帮他呢?他站这都站好久了。
眼巴巴看着,一直到祁长晏都进了内室眼睛还没收回来。
小模样看着都有些可怜了。
祁长晏进屋后脚步一顿,接着,脚步已经放轻。他先脱了最外层的衣裳,又重新换了一件,这才走向一个方向。
走到一个地方,弯腰,把撑着额头睡着的女人抱起,但嬿央醒了。刚刚他和霁徇说话都没醒,这会儿醒了。也不奇怪,刚刚她可没突然悬空,忽然连位置都换了,惊了一跳,自然得醒。
望望他,回过神来视线中他的脸渐渐清晰,失声轻笑了下,唔一声,“回了?”
“嗯。”男人懒懒吻一吻她。而后坐回去,直接把她抱于腿上,未放下,看着女人,“在打盹?”
话落,见她揉了揉眼睛,笑一声,低头又亲亲她,嬿央勾了唇。她放松的在他怀中伸个懒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