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吃食完毕,六人正打算离开画舫,元真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是有人念叨自己。随即不以为然。 “二位师叔,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嫣然问到。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船歇息吧,吹着江风倒头眠,也是一番经历。”青衣思索一下,冲嫣然说到。 “师叔是怕花钱吧,哈哈!”随即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是啊,万里之程,十去其一。所带银两更是九去其一。要省着点用了。” …… 众人回到大船之上,已是初入亥时。 船上除了各类船夫,其余客人竟是一个都不在,应是下船住店歇息去了。也好,修道之人,最怕人多嘈杂。 六人回到一层屋舍,二位长老一间,嫣然居中一间,元玉三人一间。打开窗子,面江盘坐,静听涛声,一夜无话。 …… 辰时已至,去往下游的乘客,又陆陆续续回到大船。 “启碇!” 大船迎着朝霞,向东方驶去。 今天比昨日风大,大船行进速度快了不少。枳县距云阳县二百数十里,大船行了三个多时辰便到达了云阳县码头。 大船要在码头停留半个时辰,有乘客上下,亦有下去寻找吃食的。 六人实在吃不惯船上的东西,便忍到现在。大船进入码头,便下去找了个食肆,品了一番云阳小吃,心满意足的回到船上。 大船继续向东航行。 此时刚入申时,骄阳已是转到大船右后方。 茶足饭饱。六人的三个房间面向江北,江风习习,透过窗子吹入,更加使人昏昏欲睡。经过近两日的行船,早已对沿途风景失去兴趣。便索性躺在屋舍之内,酣睡了起来。元真没有床铺,便和元洛一头一尾,挤在一起。 云阳县至巫山县,也是二百余里。若是按照上午的航行速度,到达夏江南岸的巫山县,当在入亥时分。 许是近些时日跋山涉水劳累困顿,六人竟然一睡就是一个多时辰。 六人被嘈杂之声惊醒,原来是大风已起,船夫急忙降低船帆高度,船速随之降了下来。六人随着乘客走至船尾,只见大江西面水天相接之处,黑云滚滚。 此地江面甚是开阔,两侧皆是高大的山脉,层峦迭嶂。半山腰处,白云虚浮。一问船家,原来是已进入巫山地界。 风势卷着乌云,茶盏工夫,乌云便洒满江面,斜阳余辉被彻底遮住,虚浮的白云早已不见踪影。天地瞬间昏暗了下来,恍若末世。 随即,雷声炸响,暴雨倾盆而至。乘客们大呼小叫,跑到各自屋舍之内、船舱之下。 六人躲入嫣然的房间,两个床铺坐的满满当当。原因是嫣然胆小,惧怕雷声。 已经入秋,雨势竟如此之大。 本来六人开着窗子,打算欣赏江上暴雨,怎奈暴雨随着风势打入窗内。只好掩窗作罢。 狭小空间内,六人尴坐。不消片刻,二位长老脸上挂不住,便回了自己屋舍。元玉、元洛佯装困意,也回了自己屋舍。只余元真陪伴嫣然,一人一床,盘坐于上。 “咔——嚓——” 又是一声炸雷,嫣然吓得花容失色。元真手足无措,只能干坐着。知足吧,好歹还有一个人在旁边陪伴着。 大雨下了足有一炷香工夫,竟然还不肯停歇。好在风势不算大,也没有乱刮,大船还在向东缓缓行使。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当是已近亥时。 突然大家感觉船速大了起来,偌大船只,竟然有些颠簸。 “客官紧握把手,前方江面收窄,江流曲折,水急浪高!” “客官紧握把手,前方江面收窄,江流曲折,水急浪高!” 大船上下,传来一个个船夫的声音。原来前面就是著名的巫峡! 巫山流域,前宽后窄。初入巫山江面,当有二三里之宽,经过一个三角地带,便突然收窄,最窄处仅有不足百丈。峡长谷深,两侧山峰如削,怪石嶙峋。江势曲折,百转千回。 再加上突降暴雨,两侧洪水泄入,江面猛然抬升。此刻的大船,竟似一叶扁舟,顺着滚滚江流,忽上忽下、左右摇摆。船上众人按照船夫所述,紧紧抓住床头、座椅的把手,虽不至于掉落下来,但也是被摇晃的几欲作呕。 大船此时几乎是失控之态,经验老道的船夫们,不断调整舵位、船帆方位,务求行进安全。 “咚咚咚!” 突然,江面上,暴雨风声中,裹杂着阵阵鼓声。 紧接着,六人便听到“咄——咄——咄——”之声、口哨声、呼喝声。 “众